范玉凝脸颊忍不住一红,神色略有些羞赧。
谢莹感叹:“瑜王殿下瞧着可比阿兄好相与多了,人还俊俏。”
“那你可是看走眼了。”一身刺,哪是个好相与的,撂下这一句话,谢崇青拂袖离开。
谢莹莫名其妙:“我哪儿看走眼了,明明就很好看。”
范玉凝叹气:“四娘,瑜王殿下与当今陛下一母同胞,惠王一党可是与他势如水火,你还是少与她走的太近,以后也莫要在你兄长面前提起瑜王了。”
谢莹天塌了,她怎么忘了这茬。
瑜王貌美,瞧着怎么也比那个惠王强,阿兄还说她看走眼了,分明是他自己看走眼了。
她虽素来我行我素张扬惯了,但也深知她这种身份的女郎,不嫁寒门、不嫁与家族不和之人、不嫁与血亲为敌之人。
谢莹失落极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罢,我先去寻我父亲了。”范玉凝拍了拍她便离开了。
谢莹顿时没了进宴的心思,叹着气想去寻一处偏僻之地。
“阿莹。”
谢莹循着声音瞧了过去,盈盈福身:“大兄。”
桓胄笑看她:“怎的一个人在这儿。”
“我过来散散心。”谢莹瞧见桓胄就想躲。
“怎么不高兴?”素来与她从无交谈的桓胄突然问了这样一句话,谢莹也没多想。
“有吗?”她轻轻拍拍脸颊,怂了怂肩,忍不住用玩笑的语气倾诉,“只是刚刚燃起的小心思便被我阿兄给灭了罢了。”
桓胄定定看着她:“什么小心思?”
谢莹对他有些疏离:“没什么。”
“瑜王。”殊不知,桓胄轻轻吐出两个字,谢莹登时脸色微变。
谢莹不太好意思,但也放下了些戒备:“大兄,难道二人身份对立,这路便绝了吗?”
桓胄挑眉:“谁说的,你可是高高在上的贵女,想要什么得不到,这天下从来没有绝对的敌人,也没有绝对的盟友,要看你怎么做了。”
谢莹云里雾里,桓胄徐徐引导:“你不妨可以先同他说,再考虑下一步。”
“说?那可不行,岂有我谢氏女主动的道理。”谢莹矜傲哼了一声。
桓胄哈哈大笑:“我倒有个法子。”
谢莹眼眸一亮:“大兄赶紧告诉我。”
……
“阿翎。”兴宁帝与王柯来到燕翎身前,燕翎瞧见了王柯方才与王知雪、王夫人应酬官员的场面了,“表哥好威风。”
她笑盈盈打趣,浅淡的笑意如枝头悬挂的红梅,秾丽惹眼。
王柯有些不好意思,燕翎瞧着他怀中抱了一坛酒,便问:“表哥怀中怎的抱着一坛酒?”
兴宁帝便道:“我听闻大司马素喜爱喝酒,便叫人在宫中寻了一坛上好的秦淮春,以此作贺礼。”
“既如此,那我们便过去罢。”
大司马府宅占地将近百顷,府上雕梁画栋、玉砌雕阑,这兽园更是一大奇景,据说这儿的奇珍异兽比行宫猎场的都多。
而园中宴席的席位形成一个圈,每一个席位对应兽笼,宴席分内外席,外席便是一些寻常官员,内席便是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无论内外席,均无寒门。
燕翎与王柯进入内席,一圈席位只剩豺、狐、隼等位置前。
燕翎与王柯入坐狐与隼,她视线落在桓胄的背后,凶悍的白虎在笼子内阴沉而慵懒的扫视,独属于万兽之王的气势压迫性极强。
她几乎一看见白虎便想到了父皇,被白虎重伤。
白虎并非是主位,在主位的则是一头野猪,兴宁帝不太想坐在那儿,他堂堂一个皇帝,九五至尊,竟与野猪背对,成何体统。
但他位置无法变换,又不好意思提出来,生怕下臣笑话他想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