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瞧着倒还是一副宁折不弯的模样,可惜,臣瞧了……倒胃口。”
他在报复,报复她明明跑了,却还要回头,明晃晃的利用。
他是什么,一个称手的工具吗?
谢崇青脸色更冷了几分,他生平多年,走到如今的地位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如此对他。
一连再再而三的羞辱叫燕翎感到麻木。
眼泪忽然粘湿了睫毛,水润盈满了眼眶,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
她流泪流的悄无声息,似屋檐下大雨落在瓦砾,却又顺着瓦片汇集于檐角一串串滴落,溅起一片惊阑。
谢崇青淡淡凝视着她,眸中变幻莫测:“吃亏了,知道回头了?”
燕翎不说话,还在无声流泪。
谢崇青一撩衣袍大马金刀地坐在了罗汉床边,他虽是个斯文人,但行云流水间颇具上位者气势。
“让我猜猜,王氏家主死了,殿下没人依靠了,或者说,没人让殿下利用了,殿下就想起我来了,殿下不会觉得一夜情能够撼动谢氏与桓氏的关系吧。”
燕翎咬着唇摇了摇头。
“那不然?”他眯了眯眼,微微一歪头。
燕翎动了,缓缓走到谢
崇青身前,提着裙摆跪坐了下去,垂首低语:“想活着,就这么简单。”
“您是贵胄,无人敢杀您。”谢崇青冷冷睨她。
“谁知道呢,燕氏先祖皇帝还在位时不也被王氏家主软禁过吗。”
她意有所指,生怕重蹈覆辙。
“还是那句话,我凭什么要背着桓氏保你。”谢崇青不为所动。
燕翎知道他在谢宅时有无数动手的机会,但是他都没有。
这就是她敢试探的缘由。
输了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她微微俯身,身躯向前靠去,双手绕过他劲瘦的腰间环住,而后侧脸以依赖的姿态靠在了他怀中。
满头青丝披散在她单薄的后背,像华丽的绸缎,温香软玉在怀,鼻腔间皆是香气四溢。
谢崇青眸光顿时闪烁,冰冷的神色因她的动作松动了几分。
她环抱了许久谢崇青都没有反应,但没有反应便是最好的反应,总比退开她强。
而后,肩膀突然一热,谢崇青手掌顺势放了上去,也算是一种心照不宣的答应。
燕翎完全把自己放在了下位者,实际她的神色漠然,毫无反应。
二人静静地靠在一起,谢崇青放开了她,把她的下颌抬了起来,二人猝不及防的对视,他的指腹蹭上她的眼尾:“还在哭?”
“没有。”燕翎还不适于他这般待自己,就好像……在摸一只宠物,她微微撇开了头。
谢崇青似笑非笑:“躲我。”
他下一瞬便抽回了手,燕翎以为他反悔了忙道:“只是有些不习惯。”
说这话她神色僵硬,手却颤颤伸向他的腰带。
突然她的手腕被捏住,燕翎不明所以抬头。
“不必。”谢崇青淡淡挪开了手。
看起来他并没有做那事的意向,燕翎反而松了口气,谢崇青却俯身凑在她耳边,暧昧的磨蹭着她耳垂上的那颗红痣:“用旁的方式补偿。”
寒露在外面揣着手来回踱步,生怕他对殿下有什么不好的举措,便焦急的等待着谢崇青出来。
忽然屋内响起一声痛呼,寒露心惊肉跳的提着裙子跑到了门外,趴在门框上侧着耳朵听。
屋内忽而响起轻哼声夹杂着痛吟,寒露呆若木鸡的站在屋外,宛如一具行尸走肉的空壳。
屋内,燕翎面色酡红的侧坐在他怀中,咬着下唇,紧张的动都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