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终于让陈白芷停下了脚步。
她转过头,目光第一次正视这个在自己面前演了三年戏的女人。
她打断柳筱接下来更加声情并茂的控诉,声音冷得像冰。
“我为什么要帮你?”
陈白芷那句毫无温度的反问,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柳筱的身上。
她脸上的悲戚和泪水,瞬间凝固了。
几秒钟的死寂后,柳筱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吸了吸鼻子,哭腔里带上了几分难以置信的控诉。
“白芷姐姐,你。。。。。。你怎么能这么问?”
她往前一步,柔弱无骨地靠向沙发扶手,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我们。。。。。。我们都是女人啊,我以为你会理解我的痛苦。约翰他就是个魔鬼,他嗜赌成性,输光了钱就对我动手。。。。。。我身上的伤,新伤叠旧伤,没有一天是好的。”
她说着,抬起手腕,想要撸起袖子,那动作却又在半途停下,化作一声压抑的呜咽,仿佛是不堪回首那段记忆。
“你怎么能去帮那样一个人渣,而不帮我呢?”
这几句话下来,诛心至极。
直接把陈白芷打成了一个助纣为虐,毫无同情心的恶人。
陈白芷算是听明白了。
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道德绑架?拿女人的身份来压她?
可惜了,她找错了人。
陈白芷只觉得可笑,心底那点仅存的烦躁都被这拙劣的演技给冲散了。
她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沙发上的男人,只是将目光笔直地投向柳筱。
她的脊背挺得更直了。
“第一,柳小姐,”她的声音清晰而冷静,一字一句,“我作为律师,只看证据说话。当事人的陈述是参考,但不是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