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罕见绷起脸,吕云黛挠头:“对不住,我嘴碎,是我的不是。”
“今后赚来的银钱都交给你打理,我只会闷头赚银子,不晓得开源节流。你得帮帮我。”
“好,主人放心,准保赔不了。”
“成。”吕云黛将带回来的包袱丢给柿子。
里头都是四爷这些时日赏赐的金银珠宝,都是她应得的。
此时她想起手腕上还有个大金镯子,于是焦急伸手去掰,却被柿子开口阻拦。
“主人,镯子是死扣,若硬掰开,就合不上了,那上边辫子似的金丝都会散开。”
“哪儿买的首饰?这家别去了,忒黑心,估摸着怕人临摹花样。”
吕云黛没想到这镯子竟与四爷一般极端,甚至不惜自毁。
无奈之下,她只能选择继续戴着它。
才与小阿哥分开半日就想他了,吕云黛躺在房梁上辗转难眠。
煎熬到清晨,她估摸着四爷已然去上朝,于是顾不上用早膳,着急忙慌去四阿哥府邸看孩子。
今儿四爷从私宅搬到康熙爷御赐的府邸内。
此时苏培盛正指挥奴才将一箱箱物什搬入四阿哥所居的前院内。
冷不丁听见小阿哥嗷嗷哭,苏培盛心疼拔步去瞧瞧。
却见暗六正抱着小阿哥,正用拨浪鼓温声哄着,小阿哥顷刻间止住啼哭。
“咿六子你不是三日后才当值?”苏培盛明知故问,天底下哪儿有当娘的会忍心骨肉分离。
“回苏哥哥,奴才闲着没事。”吕云黛尴尬笑着。
“成,你瞧吧,只是”苏培盛欲言又止。
“奴才知道,在四阿哥下朝归来之前,奴才会神不知鬼不觉离去。准保不给您添麻烦。”
“六子,你这又是何必呢?你太拧巴了,你跟了四阿哥,锦衣玉食还能名正言顺照顾小阿哥,多好啊。”苏培盛忍不住苦口婆心劝说。
“如今也能照顾,小阿哥不该有我这般卑贱的额娘,奴才的身份对他毫无助益。”
“晖儿,娘带你去晒晒太阳,走啰~”吕云黛抱着刚满月的小家伙来到阳光不刺目的廊下晒晨曦。
暗八迫不及待凑过来:“六子,小阿哥真可爱,鼻子像你,眼神儿有时候像你。”
“你就知道说好听的,你瞧瞧他哪儿像我?活脱脱缩小版的四阿哥。”
暗八挠头,嘿嘿笑:“啧啧,你快抱开些,他这会朝我翻白眼的神情,更像四阿哥了。”
吕云黛将小家伙凑到面前细看,忍不住咋舌:“嘿,还真像。”
此时吕云黛从袖中摸出一把长命锁,竟看见小八手中也拿着一块做工精巧的长命锁。
“恭喜你当爹了,小八。”
“也恭喜你当娘,六子。”
二人互换贺礼,躲在廊柱后逗孩子。
“六子,你这又是何苦?入四阿哥后宅当有名份的侍妾格格不好吗?穿金戴银,锦衣玉食,你还有子嗣傍身。”
“不一样,我若真如此,就会完全沦为依附四阿哥的菟丝花,我不愿意,我想有尊严的活。”
“你啊,没苦硬吃,犟驴!”暗八叹气,忽而捂着鼻子。
“六子,小阿哥拉了,真臭。”
“胡说,他浑身都香喷喷,哪儿臭了!”
吕云黛稀罕得将脸颊凑到小家伙憋红的脸上。
她抱着小阿哥回屋内换尿布,权贵子弟娇生惯养就是好,小阿哥的尿布都只会用一回,就弃之不用。
换好尿布,小阿哥又咿咿呀呀开始叫唤,吕云黛赶忙将小家伙交给乳母哺育。
小阿哥吃饱喝足之后,吕云黛将他抱在怀里拍奶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