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云黛焦急脱下金链子,却被暗八攥住手腕:“瞧不起谁呢!我现在可是小有产业,不缺你这三瓜两枣的金银。这金链子还是我娘子买的,你戴着,别辜负我娘子的心意。”
吕云黛瞧小八骄傲的昂首挺胸,心中雀跃,小八的日子越来过舒坦了。
“成,那我沾沾八财神的财气。”
与小八一块去便宜坊吃了三只烤鸭之后,二人打包了一只鸭子,趁夜来到霁云寺。
这座寺庙在百望深山内,寺中子孙堂开设着七八间禅室。
凡是前来求子的女子,都必须先斋戒沐浴,在子孙堂禅房内住一夜,就会有神明眷顾,得偿所愿。
此时吕云黛和小八坐在一棵红枫树上吃鸭子。
“六子,那子孙堂与禅室附近空旷,并无遮挡之物,一直溜的低矮瓦房,压根无法藏匿身影,我们不如乔装成求子的夫妇如何?”
“你看,第四第六第八间禅室估摸着有妇人斋戒中,她们的夫君都坐在门外长椅等候。”
“倒是奇怪。”吕云黛搓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子孙堂至少明面上看,并无任何异常。
到底哪儿出了纰漏?
“成,咱猜拳,输的扮女子。”吕云黛与小八猜拳,三局两负,她当娘子。
“六子,子时将至,王爷大婚,我们当奴才的若不露面道贺,不合适,回头四福晋万一给咱穿小鞋就惨了。”
吕云黛丢掉骨头,飞身跃下树梢:“走吧,去王府贺喜。”
满人娶妻都在夜半时分迎亲,子时将至,四福晋的八抬大轿从王府中门而入。
影一领着暗卫们到福晋正院内,给四福晋道贺。
四福晋身边的雪竹姑姑将福晋的赏赐发给众人,吕云黛将一锭金馃子藏入袖中,准备与小八离开。
“暗六,你留下伺候。”
身后传来四福晋温婉的声音,吕云黛浑身轻颤,总觉得四福晋找她没好事。
“奴才遵命。”
她转身回到福晋正屋内,紧张兮兮盯着坐在喜床上的四福晋佟佳氏。
“都下去。”佟佳氏慵懒朝着暗六觑一眼。
吕云黛暗道不妙,慌忙上前搀扶四福晋的手腕。
“福晋有何吩咐?奴才定为福晋赴汤蹈火。”吕云黛点头哈腰,拍马溜须。
“今晚乔装成我,与表哥圆房。”
吕云黛闻言,登时满眼惊恐,吓得匍匐在地:“福晋就饶了奴才吧,奴才定会被王爷拆穿身份。若坏了福晋的事儿,奴才万死难赎。”
佟佳氏当真是疯了,竟然会想出如此毛骨悚然的毒计。
“怎么?你对我的命令有疑问?”佟佳氏把玩指间血玉短哨。
“福晋,奴才乐意至极,只不过奴才在王爷身边侍奉多年,王爷定会识破奴才的伪装。”
“慌什么,我自会安排妥当,你只需哄着表哥服下合卺酒即可。”
“一会我躲在隔扇门后,你先试探一番,若表哥识破你的身份再说。”
佟佳氏万般无奈,她也想找个处子身冒名顶替,这些时日,她也的确找过,可那些人连她都瞒不过,又如何能欺瞒表哥?
所有奴才里,唯独暗六早年间做过她的影子,为她去学恼人的四书五经,学起她来,简直惟妙惟肖,连阿玛与额娘都无法识破暗六的伪装。
“是”吕云黛欲哭无泪,被雪竹姑姑带下去梳妆打扮,盏茶的功夫,吕云黛披着嫁衣,顶着四福晋的脸,出现在福晋正院内。
而此时前院内,胤禛一身朱红婚服,正坐在书房内静候消息。
“爷。”苏培盛焦急拔步入内:“是是暗六。佟格格安排替代圆房之人,是暗六。”
“爷,计划还继续吗?”苏培盛焦急追问,他潜意识里已然知晓了答案。
爷忍到大婚这日,不就是在等着佟格格兵行险招,爷在等佟格格沉不住气,出暗六这张底牌。
“不,去福晋正院,圆房继续。”胤禛扬唇笑得意味深长。
苏培盛怅然地诶一句,拔步跟着王爷前往福晋正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