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取钥匙打开血棺材入口,却见六子急步走到他面前。
“把钥匙给我,待你离开,我从里边锁上,三日后酉时,我会准时打开血棺入口。”
“六子,你在躲王爷吗?”暗八将挂在脖子上的钥匙交给六子。
“没有,我只是想多练练,再说,我们呆在这三个月之久,他日理万机,哪有空守在此地?”
吕云黛接过密道钥匙,挂在手腕上。
“你说的也是。”暗八转身离开,他才钻出密道,六子就已迫不及待将密道门锁死。
暗八挠头,打开血棺材,竟看见苏培盛焦急探出脑袋。
暗八满眼震惊,看向正伏案疾书的雍亲王。
“小八,六子呢?怎么还没出来?”苏培盛焦急追问。
“六子六子她还在练呢,没出来。”暗八垂首道。
“啊这这这!这都三个多月了,她为何还不出来?明日
都端午了。“苏培盛压根就不敢去看王爷的脸色。
“不成啊,小阿哥们都闹着要额娘,你立即去把密道打开,杂家去找六子。”
“苏公公,奴才没钥匙,密道从里边锁上了,三日后酉时,六子才会开门。”暗八忐忑看向王爷。
他似乎全然不在意,仍在伏案疾书,可若他不在意六子,为何还会守在这?
“哎哎哎!”苏培盛无奈叹气。
“你早些回去过节,去吧。”苏培盛扬手,将暗八打发走,待暗八离开之后,他伸着脑袋朝血棺内喊道:“六子,你快出来啊,小阿哥们闹着要额娘。你好歹与小阿哥们一道过端午啊!”
可无论他怎么喊,血棺材内再无任何动静。
苏培盛垂头丧气来到四爷身侧,不敢吱声。
哪儿是小阿哥们闹腾,真正无声无息闹腾的另有其人,鬼知道这三个月奴才们到底是如何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熬过来的。
今日是暗六出关的日子,好不容易一早就见王爷展露笑脸,可还没高兴两个时辰,王爷又被六子扫了兴,此时沉着脸在生闷气。
苏培盛赶忙压低脑袋,不敢吱声
吕云黛耗费三日都不曾通过虿盆,反而被万蛇坑里的毒蛇咬成了猪头,酉时将至,她捂着脸打开密道门。
才探出脑袋,却与一张能冻死人的冰块脸撞个照面。
她下意识想缩回密道内,猝不及防间,被那人揪住衣襟,将她一把拽出血棺。
“王爷,奴才身上蛇毒未清,无法伺候您。”吕云黛灵巧闪身躲开四爷的触碰。
胤禛板着脸折步取来一瓶药,背对着她:“过来。”
吕云黛听出四爷语气中压着怒意,于是垂着脑袋来到他身边。
“张嘴。”
吕云黛乖乖张嘴,咽下一颗药丸。
胤禛负在身后的手攥成拳,不准自己再伸手触碰她。
这三个月,他已在渐渐适应没有她在身边,他觉得已然适应的极好。
若再给他几个月,他定能彻底斩断与她纠缠不清的孽缘,彻底收心。
此时暗八背着一大袋粽子,见六子与王爷在一块,他下意识想躲开,却见六子一记眼刀飞来。
“暗八,立即入密道,多带些干粮和金创药!”吕云黛焦急催促。
说罢,转身帮着小八扛干粮入密道内。
“哎呀哎呀,六子你别一次搬太多,你先带个三五日的干粮,回头杂家让人准备更新鲜的来。”
苏培盛瞧见六子和暗八将堆在墙角的干粮一股脑搬空,登时心急如焚。
那些干粮少说能吃半年,早知道他就提前将干粮搬空,只留三两日的份量,如此六子三两日就能与王爷见一面,免得所有人都煎熬无比。
“不打紧,多谢苏哥哥。”吕云黛扛起两袋干粮,头也不回地钻入密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