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一辈子不回来,他就等一辈子。
反正怎么活不是活呢。
两人答非所问,又或者答案早就显而易见。
默契得都怕对方身边有了可以替代的。
殊不知,离了彼此,过得都不好-
次日,江许月去了警局。
虽说是警局特聘的案件协助,但她的身份占得最多的还是被害者家属。
医学也只是附加,他们还是喜欢关照她。
王询手头的案子比较多,但最重最急的还是和她有关的。
这也使她终于从鹤柏的身边离开。
他掠夺数次,以爱之名圈禁她的自由。
“这是最新的进展,有些专用名词和图检看不懂的可以问我。”王询本身就不是个温柔的人,早前或许还有少年的习性,后来经历得多了,离别成了家常便饭,也就没办法再气性大了。
以前在鹤柏手里当实习生,没少受他的折腾,什么和尸兄过夜,在下水道找残肢…
甚至,他们经常和法检蹲在路口边啃面包边分析尸块。
江许月翻看前些月的案子,再到月前,轻描淡写的出声。
“他这么频繁的犯罪,真的不是想我出现吗?”
李检埋头整理档案的手一顿,余光不住地往师傅那边瞄。
只见王询翻看结案呈词的视线移到江许月脸上,他正好不知道怎么和她说,哪晓得她自己先说出来了。
“是我说错话了?”江许月抬头。
警局一隅鲜少这么安静,几道视线纷纷落到女人平静的面容上。
王询开口,“没错,我本来不打算这么快和你说。”
江许月问,“怕我害怕?”
王询点头。
“都是成年人了,我如果真怕就不会回来了。”江许月靠在椅背上,很是放松。
“死都不怕?”王询笑了笑。
“不怕。”江许月回答得很坦然,“但睡着死和折磨死,我选前者。”
王询想了想,“那就是有我们保护和没有我们保护的意思。”
江许月很干脆,“嗯,毕竟我相信人民警察。”
“有没有我们保护,你都不会死,”王询坐直,似有所感的看向大门口,“他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如果真到那个地步,想必他会先一步拦下来,就像之前那事。
“王警官,我想知道李二牛最后怎么罚判的?”江许月想起那件尘封记忆已久的案子,当年鹤柏在她耳边低语却忘记问结果是什么。
“李二牛?”王询仿佛没想到她思维跳跃这么快,瞧她敛眉点头的模样,接过话题,“二十年的样子。”
“这么少。”江许月反问。
“刑法是这么定的,总得给人改过自新的机会不是,更何况说的是他有精神疾病减刑了。”
不等江许月再说什么,王询继续道:“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对被害者是好的,毕竟犯罪的时候能收敛点,但是李二牛,给他也没什么用,月前刚放出来送精神病院的路上,就被杀了。”
江许月神色一动,提眸看他。
“受害者家属,被捕时说是十四岁的妹妹死在李二牛弟弟手上,他弟弟死了当哥的就该赎罪去死。”
“碰巧还真让他踢到真的了。”
江许月点评,“死得不冤。”
“确实。”王询摸出烟盒,想起对面还有人,点烟的动作顿了秒,抬起手,示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