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不相欠,就算找个小姐做二十次,不也还清人情债。”她摩挲着从碑上拿下来的月亮挂件,思量再三,终究选择托盘而出,“更何况,我是个二手货,对半折中再加上刚出国时我还给你的那张卡。”
她强调,“我们两不相欠。”
鹤柏活了几十年,第一次这么讨厌一个词。
他皱眉,“二手货?”又自答,“我不在乎。”
鹤柏的身子微微向她压下,高阔的肩比在极致的魅惑中得到升华。
“你如果是说给你焐手的那个男生,又或者是你理解的那个事儿,我的态度是不在乎。”
是他的答案。
被击碎傲骨那年,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坐上飞机。
目的地是她所在的大学。
也曾满心期许,忐忑不安。
撞见的却是她垂眸接受另一个男生的怀抱,她娇羞地躲在他的怀里。
老爷子派来的人押着他,让他亲眼目睹。
可他不信,而后的两年里他逃离,再次踏上寻她的路途。
依旧如此。
那时候他是真的觉得没办法了,第一次他可以欺骗自己都是老爷子的手笔。
第二次、第三次…
后面的那十年,她去了很多地方,最牵动自己的是从瑞士发来的图片。
他看着她温和的笑颜,滑雪的英姿,他记得她答应过要带她去的,可是最后食言了。
后来,他靠着派出去的人无休止地发来江许月的动态得以存活,实在受不了的时候,他就飞过去,躲在角落窥探。
真正迫使他在长街见面那次,是他收到了江许月的打款。
一笔巨额的入账。
为什么只有十年,因为之前的五年,他活得像条狗。
压根没想到经年后他会说出这三个字。
不在乎。
可他嫉妒得要疯了-
“我被三个人轮了。”
江许月完全不在意他说的话,本就想好的措辞在他的亲吻中没有停歇,她挺直脊背,又重复一遍,“我被三个人轮了,在国外。”
不在乎,哪个男人能不在乎。
鹤柏扫过她坚韧的眉眼,冷笑一下,“你再说一遍。”
江许月捏了捏挂坠,刚要重复,话还没出口,被鹤柏压了下去。
他疯狂索吻,再次撕咬还未止血的嘴唇,近乎病态的厮磨。
亲到两人都没办法再继续。
她往后仰,头靠在树干,眼里带着笑意,却被他一把抓到跟前,“你别想试图改变我的决定。”
他的手在这个时候掐住她的脖子,凤眼微敛,无形中眼泪坠地。
“鹤爷爷跟我说,女孩子眼界得高,长见识树目标,走遍世界每个地方,成长为可以独当一面的人,我去看过了,其实没说的那么好,可能他站的位置不一样,得到的就不同,而我,”江许月挣脱,并错开他想再次向前的动作,冷言冷语,字字戳心,“生来就和你们不是一条路的,这句话,我用了十五年才理解。”
“现在,我好好长大了,回归故土,完成未完成的事情,然后再回到该回去的地方。”
她看着他,残忍道:“至于你,我不要了。”
江许月犹然记得,小时候窝在母亲的怀里,歪歪扭扭在想成为的人那栏,写下两个字——
警察
可为什么现在会是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