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他呼吸交错在眉眼里,眼里藏着想说的话,可到底只有一句。
他敛眉低语,犹如家里的小朋友要离家干大事,温柔嘱咐,“江小姐,如果跑累了,就回头看。”
江许月以为她长大了,早就不需要长辈般的嘱咐。
直到他还不满意,又接着道:“我在一天就等一天,等到我无法掌控的时候。”
这般温柔的情话,是她久违了。
而她却想到了那年只身前往宜北,回到那座只有春节才会相聚的城市。
自以为是的认为离了任何人,就能过得更好。
实则是看到食堂的大屏上被传和鹤柏是初恋的绪之,自然而然去招惹绪之的表妹。
那块平安扣也是故意让她看到,好在那女的也是个不省油的灯,在学校仗着家里的关系,胡作非为。
她也算是为民除害?
毕竟她知道鹤柏一定会来,就算这次失策,那他安排的人也会把她现在的困境和他说。
人在有限的时间固执的逃避,似乎只有这样,郁结在心里的委屈才会消失。
结果某事触及关键点,深埋的不甘如同流水将自己淹没。
十五年前,他给爱也给钱,没留下她。
十五年后,他给钱不明爱,她对他说——
给我爱吧。
她的不甘让自己软化受过的苦——
就能留下我。
她踏出那一步,发现十五年来的雨早就停了。
再纠结再仿徨再回望以前,都没了这个勇气。
爸爸妈妈,请允许我行使被爱的权利。
四通八达的灯光勾勒出京北的大路,云雾连片,透过浅薄的云层还能窥探陌生城市的繁华。
滑轮触碰地面,颠簸感让她回神去看周围。
乘务广播开始播报,飞机也在播报完不久逐渐停稳。
江许月刚下飞机,就接到谢教授的电话。
“被打了?”江许月停下脚步,在人潮里她的停留吸引了不少视线。
主要是过年前夕,一个女人拿着行李箱,脖颈上的围巾揽住了大半脸面。
睫羽堪堪颤动,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如白雪,修身的羽绒服显现流利的线条。
美得耀眼。
贯通的高耸架桥从头顶穿过,落地扇窗从三方直冲钢构。
江许月无视打量的视线,朝着医研所安排的车辆走去。
“哪个医院?我过去看看。”
那边说了地址,她等着那边先挂电话。
恍然间,她站在长廊,仰头去看撒落白雪的京北。
小时候的她害怕出远门,总想在父母的羽翼下寻求寄托。
在鹤柏身边,他教会她即使害怕,也能独自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勇气。
后来,她离开远离祖国,踏上求学之路。
说到底也有他的功劳。
周珏听了老师的话过来接人,乍看直逼而来的女人,开车门的动作一顿。
“江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