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发来新的消息。
【鹤】:京北的似乎更白。
寒凉的心口在激烈的呼吸中变得热络。
年少的欢喜像头小鹿,在封尘已久的心田肆意宣泄。
她从看到信息开始。
情绪错愕、呆滞、再到不可置信。
江许月放下手机,猛地往外跑。
曾经,她从研所大门到公寓的往返,觉得很长,因为时间等不起研究。
如今,她在大雪里飞奔,又惊觉太短。
没要多久,她出现在大门口。
空无一人的站牌无不在彰显她的失态,江许月渐渐平复心惊。
此刻她什么都没带,连证件也没有。
孤注一掷。
连条退路都没有。
她呢喃,“今天的京北下了雪。”
他可能只是路过。
又可能她看错了。
不过是相像的地儿罢了。
每次都这样,被他打败。
他几乎不用动手。
想到此时她开始后退,带着仅剩的自尊。
一步。
两步。
三步。
…
直到脊背撞到发硬的胸膛,她竟毫无知觉,就这么退进他的怀里。
滑落脸颊的眼泪被身后的人伸手擦掉。
江许月下意识屏住呼吸。
缓慢转头。
由上至下。
男人淡眉凤眼,遮住眼皮的碎发向后梳整,饱满的额头露在外面。
他穿着黑色羽绒服,内搭了件白色毛衣,长裤勾出利落的线条,脚踩薄底运动鞋。
少年感十足。
江许月很少从一个将满四十的男人身上,看出少年感,这个发现让她头皮发麻。
多年前,他给自己的感觉是安全且带有压迫,即便如此,少年两个字她当时从未想过。
一别经年,她哭过、笑过、怨过,唯独没有如此热烈的思念他。
他穿着多年前在宜北的那身羽绒服,过来看她。
如果今晚她在实验室里忙,就会错过他。
错过他赶来看她的时刻。
鼻翼发酸,突然就有点委屈,不是为他,是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