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本来只是交代给他们师兄妹四人,他们四人去即可,不过现下,他们一起身,其他人也跟着一起,拒绝之后,在纪清澜的可怜卖乖、关昭的撒泼打滚、墨菀菀的撒娇祈求下无奈答应了,慕容烨不放心墨菀菀,也要跟着一起,楚寒羽既然出来了,正好游猎,也不回去了,于是乎,一行人赶去金莲村。
不过,此行却不是直接去金莲村,而是先去距离金莲村不远的桐乡镇,到镇上找了一家客栈,稍作休整后,便动身去报案的那对夫妻家中询问情况。
如他们所想,村子里的人果真是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这男子道:“我们去上香路上就觉得奇怪,结果一进庙里,
观音像都不见了!回来后我去问了前几日上香的人,他们还不信,都说观音像好好的在那,村民还和他们打过招呼。”
旁边的女子接过话:“我们就一起再去了一趟,连那些村民家里都找过了,没有人,观音像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这才报了案。”
那男子道:“几位公子小姐,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那观音庙十分灵验,会不会是歹人把它偷走了?”
萧鹤连摇了摇头,道:“还不确定,两位放心,我们会查的。”
乔铃道:“两位,都说这观音庙很灵验,究竟有多灵验?”
这男子十分夸张地说:“简直神乎其神!我们向它许什么愿望,隔几日愿望就实现了!”
乔铃道:“镇民通常都许什么愿?”
这女子思索片刻道:“通常都是驱邪去灾,保佑家中子女之类的,家里有个不顺畅,老人孩子生病,只要去观音庙上香祈福,没几日就好了。去年镇上老李家的孩子,着了风寒夜里说胡话,脑子都不清醒了,家里人实在没办法,去拜了观音,谁知第二日,孩子的病就完全好了!”
那男子道:“这观音庙建了好些年了,本来没有多少人拜的,就金莲村的人会时不时去拜,还是前几年村子里的人说观音庙很灵验,才渐渐有人去拜,后面去的人越来越多,主要大家还是看金莲村原先老是被山里的妖兽侵扰,自从观音显灵后,这几年更是无灾无难,粮食丰收不说,每家每户都风调雨顺极了!”
乔铃扬了扬眉,道:“那这观音庙……确实灵验啊。”
说罢,几人道了谢,起身离开了这对夫妻家中。
关昭摸着下巴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一座观音像和村民全消失了?师姐,不会是很可怕的东西吧!”
乔铃摸摸他的脑袋,沉吟道:“村民的失踪,我怎么觉得和这观音像有关?”
萧鹤连道:“我也这样认为,得去观音庙看看。”
不止观音庙,这金莲村他们也是要去的,再回到客栈,乔铃一思量,觉得这事还是得他们四人去处理,人多了不好关照,纪清澜黑化值时高时低的,她也不能时时刻刻注意着他,这案子非同小可不能马虎。趁萧鹤连给墨菀菀换药之际,乔铃三言两语打发关昭和纪清澜一起去来时路上遇到的小城里置办可能要用的东西。
纪清澜有些不解,多问了几嘴,乔铃摸摸他的脸,温言哄了几句,他就不再多问,听话的去了。两人一走,剩下的人不用多说,萧鹤连直言让他们留在客栈照顾墨菀菀,顺便帮忙照看一下末央。
墨菀菀还想跟着,慕容烨瞥她一眼,道:“受伤了好生待着,免得到时候给人添麻烦。”
墨菀菀恳求地看向白暮雪:“暮雪,我也想去,我好奇死这件事了。”
她看出白暮雪外冷内热才央求她,但在查案这种事上,白暮雪都是作为打手,从不多言,她拒绝道:“墨姑娘,慕容公子说得对,你好好休息吧。”
慕容烨微微一怔,目光扫了她一眼,扭过了头。墨菀菀终于放弃了,表示自己会好好待着等他们回来,本以为她会难过半晌,结果转眼间,她就和楚寒羽聊上天了,正好楚寒羽脾气相貌都好,是她最喜欢结交的一类人,一路上没少缠着他说这说那。
就这样,四人整装前往金莲村。
金莲村内,确实不见一人。
它内坐落于山谷间,地平,遥遥望去便是房屋和田野,可整齐的泥屋、翠绿的农田,连一丝人影也无,院子里还有鸡鸭等动物,也有看家护院的狗,不知为何,它们全都安安静静的,东走西走,仿佛看不见他们,也很少叫一声,像被吸了魂一般。
四人看得诡异,很快在村尾找到了那座观音庙,因为灵验,村民将它修缮的十分好,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大得多,门口还有台阶,进去后,庙内宽敞明亮,正中间的莲花座上是空的,前面的供桌上还摆放着水果香插,里面的香已经燃烬了,地上是三个蒲团,上面的凹陷能看出经常有人来跪拜。
四人开始在庙内勘察,乔铃发现角落中有三个酒坛,密封的很好,坛底好像压了一张纸,她喊三人来看,傅君行最先过来,正要搬起坛子,白暮雪忽然喊了一声:“观音像!”
三人闻声看去,只见方才还空无一物的莲花座上,赫然端坐着一尊慈眉善目,手托净玉瓶的观音像!
四人当即上前,刚对上它的一双眼睛,只觉头脑晕眩,步伐不稳,地面变得起起伏伏,连话也说不出一句,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似乎晕了过去。
寂静片刻,观音庙的大门啪一下关上,而那尊观音像,本平视前方的眼珠动了动,垂眸无动于衷地望着地上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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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傅氏仙府,墙高,路绕,院子里种着规整的花,地面铺着鹅卵石,族规不允许人在府内奔跑急走,违规者罚跪两日,可现下,傅君行站在廊下,茫然地看着身边急匆匆走过的侍女和小厮,他们手上无一不是端着东西,看见傅君行,脸上闪过一丝讶然。
傅君行知道他们这般神色是为何,他一个和傅氏断绝了关系的人又回到了傅氏,任谁都得惊上一惊,可他也觉得奇怪,他刚刚不是在……他刚刚在哪?这么一想,竟然完全想不起来了。
正疑惑时,走廊拐角走来一位穿着雍容,举止端庄的妇人,她身后还跟着好几位侍女,看架势,是专程来找他的。
饶是傅君行十年没有回过傅氏仙府,除傅君思外其余傅家的人都没见过,还是认出了这是他姐姐如今名义上的母亲,他们的大伯母。
他有些惊讶,她的面容没有多大变化,气质比之先前却有些不同,因为服饰。族内要求不允许太过奢靡,要遵循祖上清正高尚的风气,因此傅氏的人穿着都较为素雅,在他印象中这位大伯母因是管家人之一,更要遵守族规,从未穿过这样华丽的衣服,一时呆在了原地。
傅大夫人上前,上下看了看他,皱眉道:“君行,你怎么配着剑,这样喜庆的日子,怎么还穿一身黑?”
傅君行更为不解了,他从来都是剑不离手的,傅大夫人又责备道:“算了,你不是傅家人了,自然也不用遵守族规,但你这次能来,还是阿娩哭着求来的,你好歹老实些,不要如此张扬,扰那些长辈不快,搅乱你姐姐的婚宴。”
这话傅君行越听,眉头越紧蹙,最后一句犹如一道冰刺,狠狠刺进了他身体里,浑身都僵住了,只能愣愣地问:“你说什么?什么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