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不小心掉水里,父亲去救,两个人一起交待了。
马村妇坐在河边哇哇大哭,走过路过的都看上两眼。
即便如此,林棘还被她揪着裤腿。
林棘没有贸然趁机逃走。
马村妇有丧事要办,肯定忙得分身乏术。
她知道这是个好机会,马村妇也知道,整个村都心知肚明,肯定会格外提防。
她不能在这个时候逃。
不仅没逃,还故意病倒了。
正是夏季,家里死了两个人,饭菜剩着,已经变质了。
林棘将变质的饭菜全吃了,怕不够真,无法留在医院,还从树上摘了白果,一起吃。
她记得在书中看到过,生白果含有氢氰酸毒素,吃了会中毒。
到底才十四岁,再聪明下手也难控制轻重。
变质饭菜加一堆生白果,直接让她上吐下泻,最后如愿以偿中毒昏迷。
马村妇失去了丈夫和儿子,转眼一家三口只剩下她一人。
养了这么久的童养媳,结果儿子先死了,估计已经悔得够呛。
眼下唯一不亏钱的方法就是把童养媳嫁出去换彩礼,但凡这马村妇还有点脑子,都不可能看着林棘死。
只要将她送到镇上的医院,她就有希望跟外界取得联系。
很危险,她知道。
但她得赌。
不然等丧事全都办完,马村妇得了空,一定会看她看得更牢,到时候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从昏迷中醒来,看到发霉的天花板,以及挂在头顶的输液瓶,虚弱的林棘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成功了。
她果然到了镇上的医院。
只是,到医院只成功了一半。
一定会有村子里的人跟过来看守她,不让她轻易和外界联系。
身边果然坐着一个人。
出乎意料,居然是那位姓魏的支教女老师。
魏老师刚将手里的成袋装的橘子放到桌上,温柔问她:“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林棘缓缓点着头,很敏锐地发现对方的脖子上挂着一台相机。
魏老师拍拍她没有输液的那只手。
“我听说了你家里出的事。哎,节哀。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跟老师说。”
看守的人现在不在,有可能是看她还在昏迷,去上厕所,或者其他原因短暂离开。
能这么放松警惕,这间医院可能也有熟人。
不会去太久,看她的人可能马上就要回来,如果这时候冲出去的话,很有可能会被逮着。
而眼前这位年轻的女老师,和村民们的关系暂不可知,林棘也不想跟她说出实情。
万一她向着村子,得知林棘是被卖到这里,现在打算逃,肯定会告诉村民们。
若是她只是来支教,并不和这村子同心,知晓林棘的事后万一被村民发现,也有可能受到牵连。
最怕的是,如果把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而她被村民们封口,压下往外传话的机会,那筹谋了这么久的计划算是全部完蛋,还害了对方。
希望越近,越要谨慎。
有个更稳妥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