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两人的插科打诨,乔慕鱼原本紧绷的心放松下来,初见家长的那份拘谨渐渐淡化,眼下的氛围倒像是朋友聚会的悠然惬意。
四个长辈正好凑一桌麻将,颜若瑾不会玩,坐在她妈身边学习这项社交技能,而四位男生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玩起了斗地主。
三个人的游戏,总得有一个人要沦为观众。
周晟元和颜奕森难得意见统一,都不同意让路枕上桌参战,一是因为他总是赢,二是怕他明目张胆地给乔慕鱼放水。
路枕对此没有意见,坐在乔慕鱼身边坦然观战,顺便给他喂水果吃。
操作类的游戏乔慕鱼不太擅长,但这种带点计算和胆量的游戏他还是手拿把掐的,算牌时脑子快得很,眼珠子一转,就将局面猜了个七七八八,根本不需要路枕操心,几局下来他几乎没输过什么。
这局乔慕鱼抓了手不错的牌,毫不客气地叫了地主,对家的两位农民紧咬不放,战况一度激烈。
最后乔慕鱼手里只剩下了四张牌,坐在他上家的农民一号颜奕森犹豫再三后,试探性地抽出一手牌:“三带一?”
乔慕鱼勾唇一笑,将手中的牌潇洒亮出:“不好意思,我又赢了。”
农民二号周晟元气得将扑克牌朝桌上“啪”得一扔,指着队友的鼻子骂道:“颜奕森你到底会不会玩?他手里就剩四张牌了,这种时候怎么能出三带一呢?”
“我这时候出单张也没用啊,大王也在他手里!”颜奕森不服道。
“那万一我手里还有炸呢?”
“哪呢哪呢?你这不是没有吗?”
“我是说万一!”
这要是线上,周晟元真想十连发烂番茄扔他脸上。
“牌场上每一种可能性都不能放过你不懂吗!我家南瓜都比你聪明,你个猪队友!”
南瓜在一旁冲着颜奕森汪汪大叫,似乎也在附和它的主人。
颜奕森吓得朝旁躲了躲:“你狗叫什么?”
周晟元:“你居然骂我是狗?”
颜奕森指着南瓜说:“我骂的是它。”
“骂它也不行!骂它就等于骂我!”
“可它本来就是狗啊!”
“。。。。。。”
周晟元噎了下,抓起地毯上散落的扑克牌愤愤整理。
“算了,真跟你尿不到一个壶里。”
地主乔慕鱼优哉游哉地隔岸观火,多亏了两个农民队友陷入内讧无法自拔,他趁火打劫,轻松赢了一局又一局。
吵吵闹闹玩了一下午,最后颜奕森和周晟元两人脸上都贴的惩罚纸条数量谁也不让着谁,狼狈的样子被颜若瑾拍照片偷偷发了朋友圈。
-
晚上,谢秋玲留下颜家三人一同吃饭。
夜幕降临后,他们又在院子里放起了烟花。
伴随着一道直冲云霄的脆响,一簇簇烟花接连不断地盛开蔓延,斑斓的色彩将宁静的夜空染成了一片绚烂的海洋。
乔慕鱼偏头看向站在身侧的路枕,光芒将他的面庞映照得忽明忽暗,眼中似有星辰闪耀。
路枕注意到他的视线,牵着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问:“怎么了?”
乔慕鱼微微笑着摇头:“没什么。”
他只是忽然想起路枕十九岁生日宴那天晚上发给自己的一组烟花照片,隔着破碎的屏幕是那么的冰凉遥远。而现在,这团花火就在他的眼前次第绽放,热烈璀璨,仿佛永不坠落。
真好,来自他所在世界的烟花,如今他终于也能并肩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