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相伴远去的,还有两人跟着有些怪异的交谈。
“那瓶子里的东西很甜吗,早知道我也尝一尝了。”
“到时候抓到那小子后,再问他要点。”
事实上,有没有也不碍事。
骨节分明的手将郁舟需要的东西递过去的那刻,郁舟很自然地将东西拿了过来,直接上手去戴。
原本给卫燃准备的东西,对郁舟而言有些过大。
帽子将松软的头发压下时,险些将郁舟的眼睛也彻底盖住,对卫燃而言还有点小的口罩,刚被郁舟戴上,属于郁舟的漂亮脸蛋便完全不见了。
他的脸好小。
感觉还没有自己的巴掌大。
怎么可以这么小。
脑海里下意识划过这样的念头,卫燃勉强压抑住自己想要伸过去真的比一比的想法。在郁舟因为过大而不得已伸手进行调整时,他在看到郁舟因为没有镜子而调整得有些吃力慌乱后,连忙主动帮郁舟调整。
被压下的碎发会在卫燃手掌不经意划过的时候,调皮地轻轻撩拨他的肌肤,带来很快就消散的痒意,卫燃在帮郁舟抚平口罩褶皱的时候,不可控地碰到了点下巴尖。
隔着口罩也能感知到那鲜明的伶仃一点。
指尖轻轻一颤,卫燃被烫到般地很快收回了手,然在手心重新藏进袖口后,他又情不自禁地摩挲了摩挲。
卫燃看着只露出一点点眼睛的郁舟,强装淡定地道,“先凑合用一下,我们马上就去买更合适的。”
再怎么调整,也总会戴着不舒服。
郁舟下意识地点头回应,然有些臃肿的帽子和宽大的口罩让他这个动作变得有些不明显。
卫燃是能捕捉到这个细微的动作的,但他的漂亮卡牌好像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这份模糊,于是换了个行为表达。
卫燃看到对方纤长的眼睫快速地眨了眨,一下下地弯出可爱又俏皮的弧度。
卷翘的曲线勾着卫燃的心跳也乱了乱。
好,好萌。
那个神秘组织好像又在拿着他的眼泪做什么了。
这次要比上次的程度更深,上次只是借着眼泪和他的羁绊将感觉传给了他,而现在——
即便视线模糊一片,郁舟依旧能感觉到周围的场景在发生中某种变化,他感觉有什么在拉着他召唤着他。
郁舟仓促着伸手试图擦走让他无法辨认情况的眼泪时,发现自己戴着的眼镜不知何时消失了。
这似乎是某个已经变化了的信号,郁舟的心脏不可控地重重一跳。
他将眼泪擦走的时候,还能听到周围的呼吸声。
依旧是只有大批量人在身边才能发出的动静。
但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样。
是压抑着什么,剧烈的,痴迷的,兴奋的,激动的炽热吐息。
就好像一直追寻着的什么终于摆在了触手可及处,含着无论如何克制都克制不住的蠢蠢欲动。
大量急躁的呼吸不仅让周围的温度变得更加窒闷,也让其像是有了具化般的存在感。
宛若实质的吐息好像粘腻地在身体每一寸流转的时候,郁舟被里面的热度激得流下了汗。
郁舟不喜欢这种感觉,他有些难捱地终于回归正常清晰视线的时候,身上的热汗一瞬冷得刺骨。
郁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曾被两位斗篷人汇报过任务的那位‘大人’。
和之前隔着光脑屏幕不一样,这位曾经吃过郁舟眼泪的男人和郁舟挨得极近,近到郁舟能清楚地感知到他的吐息,和周围的炙热不一样,男人弥散过来的呼吸阴冷无比,宛若毒蛇吐信,带着股侵占感。
被男人吐息覆盖着的地方不可控地生出鸡皮疙瘩,郁舟发现男人的目光落到他脸上的时候,心脏剧烈一跳,原本被闷得有些粉的身体不可控地细细抖了下。
瞳孔被吓得扩大一瞬的刹那,郁舟宁愿没有下意识地看清男人后面的情景。
看不清尽头穿着相似黑色斗篷的无数人都在灼灼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