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带沙哑和磁性的嗓音,也从她的喉咙里吐露而出,跳动的音符组成了一首曼妙又高雅的乐曲。
身后的舞女也跟着翩然舞动了起来。
鹿可和夏泽兰两人,不着痕迹的混入了其中。
一曲终了,黄玫瑰下台,白玫瑰登场。顶着一张清纯可人面容的白玫瑰,歌声却显得清冷和空灵,听着就仿佛并不好接近。
难怪刚刚在舞台下面,并没有什么人靠近她,在场那么多人,竟让她一人单独的坐在了一旁。
平日里也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模样。
真是奇怪,她是怎么样当上百乐门的当家花旦之一的?是因为那副容貌吗?还是因为百乐门需要三朵完全不一样的金花?
短促的思考里,鹿可的脑中闪过了多种想法,最后还是集中注意力于眼前的舞蹈之上。
现在的她,知晓百乐门的舞女真不好当了。
三位玫瑰还能轮着上台演唱、跳舞,她们这些当舞女的,却只能在舞台上片刻不停地跳舞,只有交替上场的那会功夫,方才能喘息休息片刻。
纯纯的体力活。
一堆死人占据着的大厅里,偶尔还能响起断断续续的鼓掌声和稀稀落落的哄笑声。期间杨见山也时不时的出现,为这些客人送上酒水、水果糕点。
酸酸麻麻的感觉从四肢百骸涌了上来,重复又忙碌的动作下,疲惫感并不会迟到,高高抬起的胳膊,都有些力不从心了,就连胳膊抬起的高度,都低了几厘米。
就在鹿可内心腹诽着这样的折磨还要持续多久时,一直灯光璀璨的舞台上,并没有交替着的玫瑰重新上场,璀璨又绚烂的灯光也并没有熄灭,反倒是客人们落座的区域,重新亮起了五光十色的光亮。
站在舞台上一直表演的舞女们,也都一个一个地往舞台下面走去,仿佛今天的表演,已经结束。
夏泽兰和鹿可相视着瞅了一眼,偷偷地轻呼了一口气,也跟着走下了舞台。下台的过程中,在避开众人的视线后,鹿可悄悄揉了揉酸麻的手臂。
这一场宛如酷刑的表演,总算是结束了。
但当灯光全部亮起时,整个百乐门的画面,也终于亮堂堂的呈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原本隐匿在黑暗里的诸离、钟游、吕毅等人,也显露出了身形。
即便是在黑暗中,但碍于各自的职责,三人并没有聚集在一起,诸离在大堂的边缘假装擦拭着桌子,吕毅则站在最远处的大门口,像是一个保镖一样看守着大门,至于作曲的钟游,反倒是坐在大堂边缘的位置,拿着纸笔观赏着舞台上的表演。
只是此刻的表演已然结束,钟游就假装出了一副埋头写写画画的样子,他的身边还围坐着几个和他一样职责的员工。
说来也十分奇怪,所有鹿可之前见过的人,或者说百乐门的员工,都是一副生机勃勃的活人模样,反倒是满堂的客人,是一具具七窍流血的尸体。
而这些尸体,并没有引来任何怪异的目光。
似乎在除了玩家的那些人眼里,没有所谓的尸体,都是一个又一个的正常人类。
“这都是什么人啊”压低着嗓音,夏泽兰在鹿可的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
本来她们占据着舞台一左一右的角落位置,两人相隔得十分遥远,但在舞女们相拥着下台时,夏泽兰故意放慢了脚步,不动声色的落在了最后,也就是鹿可的身边。
“最好不要展露出异样。”在表演间隙观测了很久的鹿可,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同样小声地叮嘱道。
夏泽兰闻言小声的应了一声。
走下舞台的舞女们,并没有固定的去处,分散着走入了七窍流血的尸流之中,鹿可和夏泽兰两人,踌躇了一下,并没有跟随着走进尸堆里,而是相携着走到了角落的石柱后面。
原本守在舞台边缘的赖管事,已经不在原地,不知道去到了什么地方,反倒是红玫瑰、黄玫瑰和白玫瑰三人,跟着一些贵重的客人,坐在了第一排的贵宾座。
红玫瑰的身侧围拢了好些个男子,高矮胖瘦应有尽有;黄玫瑰则还是跟着之前闲聊的男子一起聊着天;反倒是白玫瑰身侧空空荡荡的,没有人影。
她一个人孤寂得喝着玻璃杯中的红酒。
“这下可算是可以歇一会了”夏泽兰的声音明显带着松快,接着便话头一转,问道:“对了,刚刚那间房子是怎么回事?”
“化妆室吗?”听到夏泽兰的问题,鹿可微微一愣,才反应了过来,“你没有注意到吗?在黄玫瑰离开那间化妆室时,整个房间的灯光就暗了一些,像是无缘无故熄灭了一些,而等红玫瑰和白玫瑰两人离开时,灯光越发暗淡
当时有些怀疑,化妆室的灯光或者说化妆室的存在,与三位玫瑰和那些舞女有脱不了的关系,一旦她们离开,整个房间都会崩溃。
事实证明,也的确如此。”
“多亏了你反应及时,不然光是那些从镜子里爬出来的鬼东西,也不是我们能轻易对付的。”松快的声音,带着些许雀跃,夏泽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拍走了残余的后怕。
但紧接着她又探头看了看柱子外面的大厅,缩回了脑袋,欢快的脸上重新染上了些许愁绪:“一关又一关,怎么这百乐门的客人都是一堆尸体”
“先休息会吧,回复下精力再出去,总不能一直窝在这里。”连续舞蹈带来的后遗症还未完全消散,鹿可身上还残留着剧烈运动后的疲惫,身体也不自觉得惫懒地靠在了后面的石柱上。
“嗨,你们晚饭时怎么走得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