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潇潇闻言,只淡淡扫了她一眼,抛出两个直击要害的问题:“她身体出问题了?”
“这……倒没有。"Lara如实回答,“除了有些虚弱,各项指标都正常。”
“那就是心理问题,"乔潇潇的声音轻柔却不容反驳,“那么请问,你治好她了吗?”
Lara的名气与威望,让她很久没吃这样的哑巴亏了,她求助地看向二小姐。
楚凤依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我去问问姐姐。”
……
其实有些问题,在心底已经有了答案不是么?
当楚凤依推门而入时,楚心柔依旧背对着门躺在床上。但与往日不同,她不再蜷缩成一团,听到门响时,甚至不安地动了动身子。
二小姐站在床尾,目光幽深地凝视了许久,才轻声道,说:“姐,她没走。”
床上的人没有回应,但紧绷的肩膀线条明显松弛了几分。
这细微的变化让楚凤依既欣慰又心酸,“她说要带你走。”
去哪里?乔潇潇没有明说。但谁都明白,现在的楚心柔确实需要一个全新的环境,离开这个活死人墓,让那些溃烂的伤口慢慢愈合。
二小姐比谁都清楚这是最好的选择。她缓步走到床边,慢慢蹲下身,泛红的眼眶里盈满泪水:“姐姐……”喉头滚动了几下,才哽咽着说出后半句:“等你好了……记得回来看看我,好不好?”
她害怕。
以后再也看不到姐姐了。
楚心柔漆黑的眸子静静望着她,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这些话语是否真的传进了她的心里?无人知晓。
这些日子以来,她始终如此,用最厚重的黑暗织成茧,将自己与整个世界彻底隔绝。
二小姐想要以前的姐姐回来,就要先失去她。
……
收拾行李的时候。
楚凤依缓慢地向乔潇潇诉说着最近家里发生的事儿,她没有隐瞒,事无巨细,甚至在地下室里发生的一切,她都告诉了潇潇。
她知道,乔潇潇知道的越多,姐姐好起来的可能性就越大一分。
除了潇潇,没有谁能做到了。
“至于我妈现在很少说话了……”她垂着眼睫,“不会再打扰姐姐了。”
许可晴像是换了一个人。
“大仇得报”的她没有想象中的快乐,反而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一日一日的在家里待着。
只是中途问了一次楚凤依:“你姐她怎么样了?”
二小姐直勾勾地看着她,态度极其不好:“你问我?妈,你不是又要关心姐姐了吧?”
呵,始作俑者,在这儿装什么慈悲。
许可晴被二小姐怼的一下子又自闭了,低下头,不敢再问任何。
“爸爸他……”她的喉头轻轻滚动,“这次之后,老了很多。现在在董事会上,已经没什么人听他的意见了。”
基本处于被架空的状态了。
这些日子对二小姐来说,就像一场醒不来的噩梦。所有的变故都来得那么突然,那么残忍。她死死咬着下唇,把眼泪逼回去:“姐姐是为了我才回来的……都是我的错。”
乔潇潇安静地听着,直到最后一个字落下。她拉上行李箱的拉链,金属齿咬合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转身时,她轻轻将楚凤依拥入怀中。
二小姐瞬间僵住了。这个拥抱来得太突然,又太温暖。她已经记不清上一次被人这样拥抱是什么时候。
感受着怀中人的僵硬,乔潇潇学着楚心柔的样子,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稍稍退开些,她望进楚凤依泛红的眼睛:“你要好好的。因为……姐姐最在意的,一直都是你啊。”
这样的话,在姐姐的爱人嘴里说出来,让二小姐瞬间泪崩。
她咬着唇看着乔潇潇,已经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