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止咬器依旧可以感受到他沉重的呼吸,喉底发出模糊不清的低鸣。
心跳得很快,血液流速异于往常,冲刷着大脑,头疼得厉害,意识又要开始模糊。
看到沈初,血红的双眸短暂地恢复。
皱起眉,委委屈屈地看着沈初:我做错什么了?要这样对我?
沈初被刺痛了,转头瞪赵时笙:“观察期还没过吗?”
“去医院做一个最简单的腺体常规检测,也需要三十分后才出报告,现在才二十五分钟。”
“就不能快点吗?林墨快难受死了!”
赵时笙鄙夷,“沈初,你现在就是个孩子发烧38°,物理降温就行,非要医生给孩子打退烧针的医闹家长!”
“那你倒是物理降温啊!”沈初闹。
“来了!”
赵时笙拿着新鲜调配好的抑制剂,指挥沈初,“打开医疗舱之后,你负责摁住他。”
“知道了。”沈初应,还不忘哄林墨,“乖,忍着点。”
赵时笙看不下去了,直接把病床翻转。
沈初急:“喂,你干嘛?!”
“扎后颈啊。”
“松开安全带让林墨翻身好了呀!”
赵时笙鄙视:“松开安全带你还能保证安全?”
只转了个身,林墨就挣扎得病床哐哐乱响。
沈初势弱:“怎么说话的呢!”
赵时笙不想废话,直接扎。
林墨痛得大叫。
沈初怒:“你会不会扎,疼成这样?!”
“你行你上!”
赵时笙推完药剂,头都不回地离开,再也不想理会医闹家长了。
沈初小心翼翼将病床翻转。
林墨紧闭着眼。
强效抑制剂内添加了镇定成份,他被迫安静下来。
身体续收其余成份需要一定的时间,依旧兴奋着。
两种极端的情绪在极限拉扯,他很不舒服,想动一动身体,但因为被束缚着,难以动弹;想咬紧牙关忍,但有止咬器。
只剩下手掌和眉心。
他的拳紧握着,修剪干净的指甲板依旧嵌进了肉里,血丝渗了出来。
眉紧皱着,因为过于用力牵动着眼皮,本就湿润的眼底硬生生挤出了泪水,滑落眼角。
滴进沈初的心里。
太痛了!
他跳下医疗舱,找纱布要给林墨擦。
谁知刚落地便觉得一阵头晕,脚仿佛踩着棉花,软得厉害。
赵时笙扶住了他。
林墨只是进入了易感期,沈初却在方才强行操作了六代机。
上一回下矿时只用五代机就让沈初在回家的途中就陷入了昏迷。
这一次是六代机,性能高端不止一点,还是六代机中最顶尖的泯灭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