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磨绝望地闭上眼睛,心想,他真是一点也不知悔改啊。
对方明明都和自己报备了,离开也是为了去给他煮粥喝,他在这里伤春悲秋个什麽劲啊!
还放手呢,这下是恨不得把弦柚绑在自己身边吧!
孤爪研磨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想他真的完了,这才分开多长时间啊,他就开始想念了。
之前还好好的,现在又浑身不自在了,仿佛只有弦柚立马出现在他身边,他的心才不会乌云遍布。
他是疯了吗?哦不,他应该是病了,消炎药还没彻底打干净,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研磨翻了个身,将头埋进被子里,保持着一个蜷缩着的状态,医务室里的空调风被彻底的挡在了外面。
直到有些喘不过气时,研磨才从被子里冒出头来,他下意识打量了一下医务室的环境,发现弦柚并没有回来后,他又闭上了眼睛,像是故意较劲般,又将脑袋埋了进去。
重复了好几次,将自己的脸都弄得红通通的。
——他又在和自己较劲什麽呢,真是奇了怪了。
研磨又陷入进烦躁的怪圈里。
他觉得自己太不正常了。
弦柚是药吗?怎麽越是不舒服,就越是想让他回来呢?
他可能是真的有病,还病得不轻。
果然还是离不开呢,就算下定决心也离不开,只要人一走,就根本克制不了地想他,比游戏机还想。
哎,算了,既然改不了,那就将错就错吧。
孤爪研磨沉思半响,决定放过自己。
再这样挣扎下去,别说今天晚上睡不着了,他怕是以后都没法拥有一个好梦了。
现在在合宿里还能逃避一下,之后回到家里去,他们就要睡一起,同一个房间,同吃同住,一起上学,就算再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到时候恐怕爸妈也会察觉不对了。
他的人生,南弦柚缺一不可。
想着,研磨便陷入了浅眠,他太累了,这几个小时的折磨,让他喘不过气来。
当精神放松下来,他便立马进入了梦乡。
医务室里的空调温度十分的舒服,研磨安稳地睡着,就连医生过来调点滴速度都没让他醒来。
“研磨啊,你知道你是怎麽来的吗?”
“知道,从妈妈肚子里来的。”小奶音一本正经地说道。
“是哇,我们研磨是在妈妈肚子里出来的,但是研磨的出生,也少不了爸爸的努力。”女人揉了把怀中人的脑袋,悠悠讲道:“只有爸爸足够爱妈妈,妈妈也足够爱爸爸,研磨才能出生哦。”
“嗯,我知道,你们很相爱。”小孩淡定地点头,从小到大他已经听过无数遍了父母爱情的美好,早已习以为常。
他本以为这次的对话还会像以前那样,继续百无聊赖地讲着他们年少相爱的美好。
然而这次却没按套路出牌。
“研磨啊,和你讲哦,你别看你爸爸现在看起事业有成、彬彬有礼的,他年轻的时候,可皮得很!”长发披肩的温柔女人带着嗔怪地说着。
叫研磨的小朋友懵懵懂懂地点点头,他抱着游戏机,不以为然地坐在女人的怀里。
哦,原来你们的感情也不是一帆风顺的啊。
研磨心里想,但依旧提不起什麽兴趣。
说话的女人并没有因为研磨敷衍的反应而丧失倾诉的欲望,依旧激情地喃喃自语道:“上学的时候,你爸就总是来欺负我,可烦人了,我一直以为他讨厌我,高中两年我经常躲着他回家,直到高三那年我转校,我以为我们以后都不会有交集了,但是没有想到这小子竟然暗恋我!当天晚上就把我堵在校园门口,说喜欢我。”
“暗恋你?”年仅三岁的小奶猫终于有了反应,他似是不太懂这个词,眨着一双猫眼,“暗恋是什麽意思?”
女人笑了笑,耐心地解释道:“暗恋啊,暗恋就是恋爱中的胆小鬼!明明喜欢对方,却不敢说。只能用着自己全部的力气让喜欢的人不离开自己,是十分折磨且煎熬的,你爸爸当时是什麽样的心情其实我也不太能理解,不过他说,他高一高二两年,每天都在想我,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起,永不分离。”
研磨点点头,思绪再次回到手中的游戏机上。
孤爪永葵继续道:“你爸当年真的野,像个小混混一样,直接在学校门口当着这麽多人的面和我告白,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问他之前为什麽要欺负我,他说那样做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这次的表白他想了好久,他说他为了这个事好几天都没睡过一个好觉了,到最后都没有鼓起勇气,还是在我朋友那里听到我要转学的消息,觉得不能在等了,在等我就要走了。”
“要是爸爸那天没堵着你表白是不是就没有我了。”研磨从游戏里里分神出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