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是女孩子的话,他是不是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和人表白了?
如果他是女孩子的话,他是不是可以在看到研磨收到那一堆情书的时候站在他面前摆出生气的样子,然后理直气壮的让人扔掉呢?
可惜……没有如果。
他不是女孩子,他也不会是女孩子。
他不可以成为浪漫色彩的青梅竹马,他不可以像研磨诉说出自己的感情,他不可以随便暴露自己的情绪,他也不可以让研磨扔掉那些情书。
他不可以,他没资格,他也没有底气。
越想越难受,越想越委屈。
可他还不能在研磨面前表现出自己很难受的样子。
虽然已经在尽可能的躲避和研磨的眼神对视,努力装出自己很好的样子了,可南弦柚深知,自己的演技还是不足以让他一直这麽伪装下去。
他觉得他是时候要找人倾诉一下了。
如果一直这麽压抑下去的话,他觉得他迟早有一天就会被研磨拆穿。
到时候解释起来,根本无从下口,只能坐在他面前面面相觑的,被研磨一点一点的拆穿下他那“肮脏龌龊”的想法。
一想到未来总有一天要和研磨对峙,南弦柚就觉得呼吸不上来。
半晚,等研磨睡着后,南弦柚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
他拿着手机二话不说拨打了黑尾的电话,边打着边走出门往黑尾的家走去。
大半夜收到自己幼驯染电话的黑尾吓了一跳,以为是出了什麽事,睡意都被吓醒了,赶忙接通了电话。
他还会开口就听着对面道:“小黑,我现在你家楼下,三分钟内我要见到你。”
黑尾:???
“怎麽了?发生什麽了?”黑尾错愕地问道。
这种霸道的命令他还是第一次在南弦柚的口中听到,他就警惕了起来。
南弦柚有些烦躁地揉了把头发,他不想和人再过多的掰扯解释了,直言道:“一时半会儿在电话里也说不清,你赶紧下来吧,我有很重要的事情。”
说完,他便把电话挂了。
南弦柚仰头看向黑尾卧室的窗户,想也没想就一屁股坐到了草地上。
黑尾穿着睡衣下来的时候,就看到南弦开席地而坐在草坪上。
他加快了步伐走了过去,伸手将人拉了起来,困惑道:“怎麽了这是?你还真在楼下等啊?有什麽事一定要急得今天说吗?”
“一定!我真的等不了了!一点也等不了了!”被拉起来的南弦柚语气激动道。
他现在一点就炸,说出来的话,也格外呛人。
黑尾从来就没有见过南弦柚这个样子,觉得他一定是要很重要的事情,脸上的表情也一下子严肃了起来。
“我们进去说吧,外面挺冷的。”黑尾同他说道,没等人回复,就拉着人直接往屋子里走。
两人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开了一盏黄色的暖灯,黑尾递了一个装了水的一次性杯子过去:“是研磨出了什麽事吗?他怎麽没来。”
黑尾下意识问道,大半夜南弦柚一个人跑到他家楼下来找他,身旁也没有研磨,这让他不由自主的将事件的问题放到了研磨的身上。
“和研磨有关系,但不是他的问题。”南弦柚喝了一口水,说道。
黑尾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他道:“你慢慢说,我听着。”
黑尾的话音刚落,南弦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似乎真是烦躁上头了,自己的醋意也开始忍不住乱泼起来。
开始疯狂吃醋的南弦柚,和无差别扫射的坦克大炮一样,那是什麽斤斤计较的陈年小事都被他搬了出来。
这个本意来的坦白局,一下子就变成了控诉现场。
“我真的要气死了!为什麽呀?我和研磨从小长到大,我们俩的关系和亲人一样,每天形影不离的,到现在,长这麽大了还天天牵手,我都这麽明显了!可研磨为什麽还是根个木头一样完全不明白呢?”
“还有我都不想说!小黑,你最近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你和研磨是连体婴吗?为什麽总要黏在一起呢?你又不喜欢他,难道你喜欢研磨吗?”
“小黑明明都高二了,为什麽还是不能和研磨保持一点距离呢?男生和男生之间一定要这麽亲密的相处吗?”
说着,南弦柚一个大喘气,自言自语的回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