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觉得公金大人此言此举甚为碍眼,金元鼎不想与他再兜圈子,直接单刀直入问道,“不知公金大人以为新政令如何啊?”
“太子殿下颁布的,自然没有任何问题,小臣不敢置喙。”
公金大人摆了摆手,一直顾左右而言他。
楚越心里冷笑一声,这人分明是不赞同,却还是压着不说,只等着其他人来说,他好独善其身,真是个老狐狸。
“早听闻公金大人性情正直,敢于言谏,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楚越端着茶盏只闻不喝,却面带笑意地夸赞着公金大人。
“不敢当,不敢当,不过是为臣之道,算不得什么直言敢谏。”
见楚越把这么一大顶高帽子扣向自己,公金大人也不接茬,反而转移话题张罗起午膳事宜。
“这倒不用,本将军与神使这就回去,也好向太子交代公金大人的身体状况。”
“将军还是用了午膳再回去吧。”公金大人开始出言挽留,楚越与金元鼎怎么可能留在这鸿门宴,自然是出言拒绝。
然而事不凑巧,公金大人刚欲将二人送出,府内却出现了极大的骚乱。
原是奴隶们长期饱受压迫,心中积怨已久,今日终于爆发。
只见他们手持简陋的武器,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誓要推翻公金大人这座压在他们头顶的巍峨大山。
奴隶们抱了破釜沉船的决心,府上的亲兵竟一时抵挡不住。
而公金大人眼见形势不好,竟心生毒计,意图将楚越与金元鼎一同葬送于此,以绝他们的改革之路。
然而楚越与金元鼎也并非等闲之辈。
楚越早已察觉府邸内的异样气息,心中暗自戒备,当暴乱突如其来时,楚越非但没有惊慌失措,反而冷静地观察着局势,寻找破局之机。
这个老狐狸竟想趁机要了他们的命,真是打得好算盘。
混乱中二人对视一眼,然后同时跃步而起,直接施展武功从府邸中脱身。
虽说这样多少有些不道德,可人家都要杀你,楚越自然不会大发慈悲。
且让那些奴隶去闹,闹得越大越好。
至于那位公金大人,还是自求多福吧。
……
已是夜色将起,长街上仍有马车前行。
异常宽敞的车厢里,李明月端直着身子,而那位长孙姑娘捧着一盏热茶放进他的手心。
李明月浅饮了一口,合眸微微醺然。
来回奔波的疲惫悄然袭上李明月俊朗的眉,长孙姑娘的指尖轻落,理了理他微乱的发丝,另一只手试探了几次,终于还是抚上了李明月雪白的衣领。
李明月抬手挡住长孙姑娘的动作,然后抬眼望着她,轻轻摇头,浅浅一笑,“放心,我无事。”
可长孙姑娘的眉梢却微微滞涩,仿若盈满了世间柔情的眼眸微微一动,“我知道这伤很重,你不用骗我。”
“知道瞒不过你。”李明月摇头,低低言道,“就是怕你担心。”
“怕我担心就别受伤。”长孙姑娘的脸上染了一丝怒色,李明月赶紧哄人,“放心,下次不会了。”
长孙姑娘倒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气恼李明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但书珩兄长危机未除,李明月为其奔走也是情理之中,她也是日夜难安。
“书珩兄长那边如何了?”
“兄长还算安好,我们的计划要抓紧了。”
提到李书珩,李明月脸上的忧虑之色更浓,禁足一日不解,他们便一日不安。
“大哥也在想法子,看能不能帮上忙。”
长孙姑娘轻轻握住李明月的手给予安慰,一片温情脉脉。
“我知道,多谢你们。”
之后二人并肩于马车,一路平稳地回到了驿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