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辉的动作陡然僵住,而后缓慢地抬起头。削薄的、几乎没有血色的唇瓣微微开合:“……我真的很想你。”
陈冬忽然觉得自己蠢得叫人发笑。
听他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他认错了,道歉了,然后呢?
她一瞬间没了心情,忽地转过身,抬手去拉动铁门。
腰身突然被只臂膀勾住,那低沉的话音陡然拔高起来,迫切地声声哀求着:“别走,别走!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陈冬挥开他胳膊,一双眼眸半眯着,不耐地回过头:
“你能不能滚远——”
后半句话语,随着那双逐渐圆睁的双眸隐没在喉头之中,无论如何也再发不出丝毫声响。
那具高大的、精实的身躯,迎着她的目光,笔直地跪倒在她的足边。宽阔的肩脊微佝着,脖颈绷得笔直,竭力仰着脑袋,漆黑的瞳仁直直倒映出她的身影:
“我爱你啊……”
她怔怔地望着聂辉,半晌,才终于开口:
“可我不爱你。”
这句平静的话语,冷淡又锋利地贯进聂辉心窝,令他整个人都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浑身肌肉紧绷着,手背上迸现出一道道血管与青筋,无措地、迫切地抓握住她的手掌,焦躁地低语着:
“没关系。”
“你去爱许童、去爱别人……”
“只是别丢下我,别不见我。”
他低下头,将额头抵住她的手背,柔软的唇瓣亲吻着她的指尖,而后,缓缓贴在面侧:
“我爱你,陈冬,我爱你。”
他只是一遍遍不停地重复着,低贱地跪倒在她的足边,渴望着、也祈求着能获得她一丝丝垂怜。
他的脑袋低垂着,颈侧那条高昂的蟒头,也在此刻匍匐收敛起来。
柔软的发丝蹭动过手臂的肌肤,勾起细小的、酥麻的痒意,一瞬间将血液都沸腾起来,滚烫、汹涌地流窜在四肢百骸。
她的心脏,激烈地、畅快地跳动着,连喘息也急促几分。她慢慢扬起手,粗粝的指腹摩挲过他的薄唇,顺着下巴,蜿蜒过凸起的喉结与精致的锁骨。
他的身体一瞬间紧绷,微微颤栗着,吐息滚烫地喷洒在她腕骨,连带着胯间的肉茎也半昂起身来,被厚实的牛仔布裹缠着。那双精致的眼眸蕴着火光,将眼眶蒸腾得通红一片,灼灼地注视着她的双眸。
她俯下身子,轻轻吻住他的唇。
她看到他的眼瞳陡然明亮起来,结实的小臂紧紧环住她纤细的腰肢,极力仰起头,试探着,将长舌填进她口中,勾缠起她的舌尖,贪婪地吸吮、舔舐。
他的手掌嵌进她双腿间,隔着轻薄的布料,一下下揉搓她的肉丘。下身不自觉挺动着,像条狗一样地,隔着布料以坚硬滚烫的肉茎去磨蹭她的腿。
陈冬忽然按住他的肩膀,直起身来。
一根淫靡的银丝自齿间垂落、绷断。
她微弯着眼眸微,轻声道:
“下次吧。”
聂辉眸光黯淡几分,随即又兴奋起来:“下次是什么时候?”
陈冬毫不留恋地转过身,拉开斑驳的铁门,头也没回:
“等我心情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