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精华,叶无忧无端震怒。
虽少了一半,但萧允安赤。裸一半的身体带来的冲击力同样不小,叶无忧口干舌燥地拍打了两下牛奶汤浴,他坚守最后一分为人臣子的忠良,在梦里给陛下披上了一件外袍。
外袍透润,似纱的质地,设想中,它应该将陛下身上该遮的地方遮个严严实实,但叶无忧忽视了他们正浸泡在泉中——沾上水的衣料完全黏在了萧允安身上,微微透肉的面料……让面前的景象变得更加不堪入目。
叶无忧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他不由自主朝着萧允安伸出手。
他只是想帮陛下抚平衣袍……其他什么也不做。
叶无忧自认为,他还没有无耻到对沉睡的陛下下手,哪怕梦见了,那也该是意外。
蹑手蹑脚靠近后,叶无忧听见了萧允安的呼吸声,池子内蒸腾的热气雾蒙蒙拢在指尖,为如此春色更添朦胧。
只是帮陛下搂一下衣服而已……叶无忧你脸红什么!
叶无忧真情实感唾弃自己,但手却不想收回来。
叶无忧到最后也没摸到衣料,他的指尖碰到了另一片柔软。
本该安睡的萧允安蓦地睁开眼,张嘴咬住了叶无忧指尖。
“陛……陛下!您怎么活了!”对上那双狐狸眼,叶无忧心脏漏跳好几拍,他想收回手,萧允安却像捕猎者一般,将叶无忧当成了猎物,牙齿咬紧手指不放。
叶无忧没使上力,半跪着的脚下一滑,把自己整个人摔进萧允安怀中,头晕目眩的叶无忧下意识护住自己的小腹,肩膀将萧允安砸出闷哼。
白玉温泉,鸳鸯浴。
“叶卿你真是……”萧允安瞧清周围的景象后眯起眼,“好生放肆。”
萧允安初入梦时恍惚了半晌,他熬了三日,点了三日醒神香的陛下,今夜烧了一整块安神香才终于有了睡意,许是安神香烧过头,在梦里竟然也能感觉困倦。
再睁眼,萧允安竟真的见到了挂念了半月的大将军……嗯,就是……豪放了些。萧允安没记错的话,他方才是在宫内的浴池边打了个盹,但醒来却转移到荒野外的白玉汤池……泡的竟还是牛奶浴——浴池内多了只叶无忧。
这露天的温泉浴是谁搞的鬼显而易见。
萧允安舍不得推开对自己主动投怀送抱的叶无忧,他身上只着了一件纱衣,垂在腿边中的半边衣裳被温泉水浸透,扒在腿上格外难受。
叶无忧更是狂放,未着寸缕,满面的潮红,半身被乳白色的汤泉遮盖住,只留了一截若隐若现的细腰,趴在萧允安身上。
今夜的入梦……竟是连脱衣的步骤都给免了吗?那这春梦不免也太贴心了。
“您衣服湿了……臣帮陛下提一下。”叶无忧心虚地涨红脸,他自己也不知自己心虚些什么,他对萧允安明明还什么都没干。
对哦,他还什么都没干!那他心虚个毛线!
但叶无忧趴在萧允安身上的姿势依旧暧昧得不行,汤池内的热气几乎扑在脸上,叶无忧心脏跳得极快,后颈溢出的寒梅信香恨不得将萧允安整个吞吃入腹。
“无妨,那换一件罢。”萧允安哑声说。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两人身上都多了件浴袍,身下的白玉温泉也不知不觉离远了数米,叶无忧仍被萧允安抱在怀里,但他身上如今衣裳整齐,而萧允安坐在不知从哪搬来的龙椅上。
旖旎的气息立刻失了踪迹,叶无忧瘫起脸,愤愤将自己的脸贴向萧允安后颈。
今天的梦不给吃了吗?来都来了,至少让他嫖一口信香给肚子里的小拖油瓶!
叶无忧想法刚冒出头,感觉整个梦都激动地震了震,但在临腺体还有一步之遥时,萧允安略带哽咽的嗓音惊得叶无忧暂时放下色心。
“无忧,你竟敢躲着朕,连个消息都没有,害朕为你劳心伤肝了大半月。”萧允安气得眼眶微红,他托住叶无忧,将人从上往下粗略检查了一遍,没看见什么明显的伤处,才稍稍将提起的心放回胃里。
萧允安一声无忧,喊得叶无忧半边身子发了麻,头脑也跟着一起转不过来,他不敢置信地从萧允安怀里抬起头,反复确认了三遍身下人的脸。
“陛下您怎么能这么喊臣……”军中多称职务,回京后更是无人直呼叶无忧的字,突然被萧允安这般摘头去尾的喊出来,叶无忧被喊得心口麻痒,似有小虫爬,他又努力把自己软回萧允安身上,超小声嘟囔,“这里可是梦啊,臣会忍不住欺君的。”
“叶卿欺君还少?”没得到想要的反应,萧允安面无表情换回称呼。
叶无忧不明所以哄真龙:“臣并非不念陛下,只是军务繁忙……”
“叶卿找借口很熟练。”萧允安眼角一抽,总觉得这句话很耳熟。
被虏轫袭营以后,叶无忧又是封锁自己是坤者的消息,又是应付蛮敌随时可能再来的敌袭,他也已经小半月没睡安稳觉了。
他身边唯一有青竹香的里衣在半月前被毁,若非陛下提到,他还想不起来自己已经这么久没有嗅到陛下的青竹香。
难怪他只是骑了个马就要胎气不稳,叶无忧后怕地把手搭回小腹上。
不过幸好,他很会梦,按前几次的经验,今天在梦里只有蹭到陛下的青竹香,那他和小拖油瓶又能好过许久。
今天的梦里虽然还没嗅到青竹香,但是梦里的陛下竟然在和他的军务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