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受伤了?”萧允安立马放松了被叶无忧的桎梏,语气急促。
“没有。”叶无忧心虚地摸鼻头,偏过脸道,“臣之前用过遮掩信香的药,前些日子又被蛮敌用不知什么香引发了紊乱,现在终于见到陛下,还赐臣信香……臣就想让军医看看,臣能不能……”
叶无忧红着面,视线往下滑,淡然道:“伺候陛下。”
媚上很重要,非常重要!他叶无忧如今不仅是萧允安的大将军,更是要给小拖油瓶挣名分的坤者父亲!
叶无忧不大喜欢听宫宅内的琐事,不过之前在太子宫中晃悠时,也听过几嘴,什么“子凭母贵”“生个孩子抓住陛下的心”云云,换作叶无忧理解的意思,那就是他只要媚上媚得萧允安舒心,那小拖油瓶也就能顺利被萧允安认下。
然后他借小拖油瓶的关系,身死后还能以“叶卿”的名义,和萧允安合葬帝陵。
陪葬也行,他死后魂争气一点,跑去陛下和皇后中间挤挤。
然而,情况不会总是如叶无忧意发展。
叶无忧面对被萧允安唤到帐内的军医,绷着脸,嘴唇上下开合,却吐不出一个字。
陛下!您就非要看着臣就医吗?
坤者的难言之隐,请乾君回避!!!
叶无忧转过身,对上萧允安笑意盈盈的狐狸眼,愤愤把头转回来。
“叶卿问吧,你想问的,朕也该听听。”萧允安站在叶无忧身后,轻拍叶无忧肩膀,“朕不知大将军的身体状况怎么行?”
思虑再三,叶无忧艰难开口:“本将军得手了。”
萧允安拧眉。
得手?
军医的神色比叶无忧还凝重,他把着叶无忧的脉,哆嗦着试探:“将军一切安好,肾气未亏,脉……脉象也平和安稳,莫不成是刚才得手的过程有何难言之隐?”
萧允安眉头拧紧。
过程?
“咬了,抱了,里面动了动,踩在地上感觉绵软无力,提不起力气。”叶无忧模糊地指着小腹,隐晦暗示,然后迅速别开话题,“本将军身体会不会有什么问题?能继续祸害陛下吗?”
萧允安眉心直接拧成川字。
祸害!
他是养了个将军吧?怎么当了回采花贼后越发像土匪?军营成匪窝那怎么行!
见帐内的气氛越发压抑,军医不敢抬头去看萧允安的脸,他只能硬着头皮看叶无忧的笑脸缓解紧张。
分明是支离破碎的话语,军医硬是跟上了叶无忧的脑回路,原来是将军和陛下酿酿酱酱的时候,小殿下动了。
将军怀胎四月,又从陛下那得到足够的信香,小殿下自是要雀跃的。
军医闻不见屋内的信香,但从叶无忧的脉象和面色中观出一二,他目光迅速晃过陛下,然后又转回叶无忧身上,欣慰道:“将军无碍,奔波到蛮城又奔波回营,身体会虚也正常,将军最近不要剧烈运动,容易害人受惊。”
“啊!陛下您还惧臣?来让臣听听惊到哪了?”叶无忧听明白了,但他故意曲解军医的意思,背过身试图去拢萧允安腰身。
“大胆。”萧允安灵活地晃开,摆手示意军医离帐,“朕惧不惧,等教训完匪徒后,唤叶卿伺候时便能知晓。”
“军医,我能伺候陛下了吗?”叶无忧听出话外之意一激灵,拽住军医的衣服挽留,大着胆开口,他也想跟着走,他还想带几件衣服走。
按礼制,萧允安就应住在主帐帅营,但叶无忧逃得匆忙,叶无忧的衣服来不及挪走,还在屏风后的床尾放着。
陛下敏锐,他要换个营帐睡,然后穿身不那么修身的衣服。
最后,反而是叶无忧摸不着头脑地被请出了帅营,手里捧着件陛下贴身的里衣和外袍。
萧允安笑着搭上军医哆哆嗦嗦放在桌上的脉枕,听完从军医和叶无忧加密的交流,萧允安隐约察觉出一点不对劲。
“叶勉的身体,藏着朕不知道的秘密。”萧允安不绕弯,直截了当开口。
军医冷汗唰一下冒满后背,他伏着的腰弯得更低,没有叶无忧捣乱,军医感受到了直面帝王的压力,哪怕没有抬眼去看萧允安的眼睛,只是目光就凌厉得几乎穿透脊背,军医更不敢抬头,他似乎已经被萧允安完全看透。
“方才叶勉赖在朕腿上,贴着朕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蠕动,不,踹了朕一下。”萧允安还在笑,帝王轻敲桌面,愉悦地问,“朕观叶勉四肢纤细,唯有肚腹丰腴,这其中,可是有什么关窍?”
是祸躲不过,军医从被召见时就做好了准备,和叶无忧相处多年,他了解这位见到馒头乾君就会漏成筛子的叶将军。
军医绝望地抬起头,抱着誓死的态度叫嚷:“陛下!臣帮将军隐瞒,是欺君,罪不可恕!但请陛下看在将军肚中孩子的份上,饶过将军吧!”
“将军他怀了龙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