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赵家的这座别墅,却被一种化不开的悲戚所笼罩。
院子里的葡萄藤叶子已经开始泛黄,阳光透过稀疏的枝叶洒下来,也带上了几分萧瑟的凉意。
灵堂就设在赵家宽敞的客厅里。
正中央,是赵云松那张带着慈祥微笑的黑白遗照。
照片里的老人,眼神温和,仿佛只是透过相框,静静地看着这个他生活了一辈子的世界。
照片下方,香炉里青烟袅袅。
那股檀香的味道,混杂着纸钱燃烧的气息,浓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萧君天今天穿了一身他这辈子都很少碰的黑色西装。
这身衣服是秦雅莲连夜找人送来的,剪裁合体,料子也考究,穿在他身上,倒是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
可他自己却浑身不得劲。
总觉得脖子被那该死的领带勒得慌,像是被人套上了狗绳。
他宁愿去跟十个武道宗师干一架,也不想在这里站着当门神。
但他还是站着,站得笔直。
他的身边,是赵梦莎。
小丫头也穿着一身黑色的素服,那张原本总是带着活泼笑意的脸,此刻只剩下麻木和苍白。
她不哭也不闹,就那么静静地跪在蒲团上,眼睛空洞地看着前方的遗照,像一尊精致易碎的瓷娃娃,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她手里捧着一碗水,是秦雅莲刚刚硬塞给她的,可她从头到尾,一口都没有喝,水已经凉透了。
萧君天看着她那瘦弱的,仿佛随时都会垮掉的肩膀,心里没来由地烦躁。
他那句“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的承诺,还回响在耳边。
话说出去了,就得负责。
照顾人这种事,对他来说,比炼制一炉九品丹药还要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