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惊阙握着他的手腕,指腹在那一颗颗香珠上一一碾过。
他小心不曾咯疼秦筝,可这一颗颗珠子在腕上滚动的感觉却仍清晰无比。
“是啊,太香了……”闻惊阙说。
却不是那清浅的茉莉,而是眼前怀中的人。
闻惊阙轻轻低头,与秦筝额头相抵,鼻尖对着鼻尖,支撑着彼此,缺了哪一个,另一个都会无助倾倒。
灵魂有味道吗?
闻惊阙觉得有的,否则他的魂魄怎么一靠近秦筝,就被对方包围,束手就擒,不肯挣脱?
那一定,一定是极其蛊惑人心的味道。
就像现在这样。
深沉的夜色里,看不清的面容,闻惊阙却闭上眼睛,凭着感觉,精准吻上秦筝的唇……
豆大的雨珠砸了下来,刚开始不过是零星几点,待到天上的雷雨蓄积的力量足够,便迅速凝结成数不清的雨点,又急又密,倾盆而下……
窗台的花朵刚开始因为这些雨点的浸润清洗,除去灰尘,重新变得鲜艳夺目,然而随着雨势的越来越急,越来越大,鲜花显露颓势,却又无力闪躲,只能被动承受。
那缕幽香,终究随着大雨的清洗而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夜雨的潮湿与雾气氤氲。
秦筝双手挂在闻惊阙的脖子上,时而放松,时而收紧,抚着脖颈的寸寸肌肤,不知何时,竟渐渐隐没进衣领里……
他几乎沉迷于这种感觉。
能够触碰小闻,抚摸小闻,感受着掌心温热的血肉与鲜活,还有跟随心脏跳动的经络脉搏……这都是从前他从未感受过的。
……这是他的小闻。
闻惊阙将秦筝一把抱起,放在柔软的沙发上,秦筝刚躺上去,整个人都仿佛陷了进去,明明没喝酒,却似有了醉意。
领口的扣子悄无声息解了几颗,雪白的肌肤大片显露,却又因夜色笼罩了一层朦胧,沉醉迷离。
窗帘半开,晴夜的月光倾洒进来,秦筝隐约看清闻惊阙靠窗一侧的面容。
那双如墨的眼眸里,仿佛装着比黑夜还浓稠的东西。
秦筝伸手覆上,轻颤的指尖点的似乎不是眉眼,而是心尖。
有那么一刻,他恍惚觉得,眼前不是重生失忆的闻惊阙,而是前世深夜独坐床边的闻惊阙。
一时失神。
闻惊阙将他抱得紧了紧。
秦筝的衬衣下摆早已松散,他的手轻易顺着边缘侵入,掌心贴着细腻的肌肤,动作郑重又珍惜。
“在想什么?”闻惊阙轻易捕捉到他的失神,他的声音很轻,像是诱哄。
后背渗出细细密密的薄汗,微湿的额发让秦筝不禁眨了眨眼睛,将眼角的些许湿润隐去。
“我在想……”
秦筝声音含糊,粗重的呼吸让他没能一口气把话说完,仅仅是三个字,就仿佛已经毫尽了氧气。
“在想……”
他又急急喘了几口气,“想沙发太小了……”
闻惊阙轻轻吻上他的唇角,低低应了一声:“嗯……”
“还有……床有点硬。”秦筝大脑放空,漫无目的地想着。
“好……”闻惊阙在笑。
“桌子很冰,也很硬……”秦筝挑剔着。
“……明天就找人换掉。”今夜的闻惊阙格外温柔,好似携着融融春风。
“……床单被套的颜色太冷了。”秦筝整个人蜷进闻惊阙怀里,仿佛正以身示范着冷的意思。
“……还有吗?”闻惊阙问。
秦筝仿佛放开了限制,十分不客气地说:“还有……还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