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天龙人压根没法交流。
我哆嗦了起来。
他看着我崩溃得要哭出来的样子,好像终于满意了,短暂地放过了我,踏步走进杂货店,我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
然后看到他趾高气昂地打开自己的光脑,“老板,刚刚那些要多少个星币?”
店老板头也不抬,摆弄着手里的老旧光碟,“50星币。”
西尔万瞪大了眼睛,估计是被下城区的超低物价震惊到了,当然,比起这个他更震惊的可能还是我的贫穷程度,今天也是给他开了眼了,“你连这点钱都付不起?!”
“……”在能够帮忙付钱的钱包面前,我必然是,“嗯。”
唯唯诺诺的一个“嗯”字,包含了我的人生态度。
这可是能帮忙付钱的!冤大头诶!
之后还不一定能有其他情况让西尔万大少爷出钱,更何况,我理了一遍,觉得这事情是真的莫名其妙,天龙人再牛叉也绝对不能让我的钱包出血!
听说每三个人里就会有一个冤大头,我不是,店老板也不是,那么谁是呢?
别看我,我是肯定不会做冤大头的。
然而我因为学业繁忙,已经太久没在下城区买过什么东西了,居然忘记了一件事,“我这儿只收现金。”老板抬了下眼,看着西尔万手里的最新款玫瑰金光脑面不改色,不为金钱和强权折腰,不顾西尔万大少爷有些发绿的脸色,然后继续摆弄着手里的光碟,平静道。
下城区鱼龙混杂,尤其是老板这种有资格开杂货铺的,身份都不一般。
怎么个不一般法,无外乎就那几种情况。
逃犯,走私犯……
我瞅了瞅老板一屋子的货,是了,走私犯,不过走私的是日用品和药物。
在这年头确实值得走私,利益确实也高。
这种情况为了不暴露身份,是绝对不可以用光脑的。
这个时代虽然啥好的都没留下来,但有些边角料的东西还是留下来了,比如某X宝的支付信息,钱一发过去就能显示姓氏和名字的首字和头像。
——这儿显示的是id卡上的头像。
其他地方同理。
红灯区的那些卖的更不用说了,都得背靠洗脚店的大山,洗脚店背后又有洗脚店,洗脚店的洗脚店的背后的背后则是一些把控着这些稀烂生意的高层官员。
嘿,稀烂的世界。
“什么?不收虚拟货币?那你做什么生意?”西尔万不了解下城区的规则,正要发大少爷脾气,我感觉他马上就要甩老板巴掌了……!
幻视某电视剧M高的啦啦队队长。
一瞧,金发碧眼。
很好奇,这又是怎么传下来的。
西尔万被我揪着袖子提醒了一下,才多多少少理智了一些,然后他从光脑里拿出了一根手表,像丢垃圾一样丢给了老板,翻了个白眼,“没带实体币,4860型白磷星腕表,哼,便宜你了。”
这是真大出血了。
我咂舌,呆滞,回忆。
既然在乌托邦军校上学,就不免会接触到一些即使不愿意也要接触到的讯息,就如校园公告墙上无论如何拥挤都会有个角落贴了一堆时尚报刊。
据说这是学生们强烈要求来的。
……嗯,是谁要求的呢,好难猜啊。
即使再不在意,每天上课下课跑上跑下,路过的时候余光多瞄上两眼,也能把色彩鲜明好记的图片刻在脑海中。
如西尔万随手一丢的4860型白磷星腕表,这玩意价值……等下,再让我回忆一下,我的记忆法是图像拓印法,打开脑细胞图书馆……应该不会记错:
五,六个零。
……
再数一下。
五、六个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