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刻板印象里的军官一样,曾经在一线冲锋陷阵的傅镇斯留着贴头皮的寸头,皮肤比资料里的要更深一些,脸上的疤倒是一如既往地狰狞,假如他的五官不够俊朗,那他现在就是最可怕的魔鬼,但他气质足够敦和,优越的五官也足以掩盖住这道疤痕带来的劣势。
更不必提他又高又大给人强大安全感的身材了。
嗯,是Omega们会喜欢的那款类型。
战争永无止息,但战士们和将士们都需要休息,傅镇斯刚刚从前线上退下来,他今年三十岁了,十几年前的战争情况严峻,军校生往往刚入学不久就要上战场,而这位傅上将的人生更是跌宕起伏,十五岁上战场,在战场上杀了整整十五年。
军功赫赫,却是个单身汉。
理所当然地被斯图尔克家看上了。
只是没想到叶斐亚用完就丢。
实惨。
不过还是我更惨。
听说联邦给他放了不短的假,若不是今晚的宴会意义深重,或许他都不会在社交场合露面。
其他人肯定要抓紧时间讨他欢心,只是苦于没有机会,他的周围围着一圈兴奋地叽叽喳喳的小辈——是他战友的孩子们——
傅镇斯就像是带崽的老母鸡一样,耐心地回答着他们的问题。
因为距离正好,所以我能听到他们在谈论什么话题。
“上将你在战场都会遇到什么样的敌人啊?能和我们讲讲吗?”“如果在战场上遇到能够穿透机甲的虫族该怎么处理啊上将。”“上将我想知道你在上一场战斗里是怎么割掉那只虫族的脑袋的!”问到第三个问题的时候他用在上面的思考时间好像比其他问题要更多。
但这个资料上没写,我也不清楚。
……
入学了军校就代表入了一辈子的军籍,即使日后是坐镇后方,也有一定概率会被塞到战场上,全都是宝贵的经验,馋得我这个老军校正病旗抓耳挠腮。
耳机里的叶斐亚似乎也知道我有多想去找人寻求经验。
他甚至是在催促我。
——这看起来似乎也正是一条合情合理接近对方的渠道,先接近,然后询问问题,再借着闲聊培养感情什么的,毕竟谁都没见过这位很爹系的上将拒绝回答过任何一个小辈的问题。
但我拒绝了。
我当然也想去问。
也可以去问。
但我现在的目的不是成为他的学生。
而是成为他的伴、额。
伴侣!
好难说出口(皱眉)。
耳机那头叶斐亚:“哈,随便你吧。”
有高脚杯被砸碎的声音。
傅镇斯略抬起了头。
我捏着高脚杯的手都被汗湿了。
不着痕迹地靠近,不着痕迹地用余光偷偷看人,不着痕迹地绕了一圈,最后仿佛对他附近的小窗户很感兴趣似的,停下脚步侧着身子去看风景。
傅镇斯不怎么会拒绝小辈,尤其是来讨厌经验的小辈们。
但也有例外。
——假如是来邀请他做舞伴,就会被他毫不留情用已有婚约拒绝。
不只是叶斐亚拿他做挡箭牌。
傅镇斯同样在用叶斐亚做挡箭牌。
舞会时间越发临近,但他们的问题却没有枯竭的意思,直到他察觉,舞会离开始已经不足一分钟了,而等了好几百年了的我,终于动了。
“——啪。”
全场的灯光关闭,舞会现场骤然暗下,一杯红酒不经意间泼洒到了他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