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出什么样的垃圾事叶斐亚都不会意外。
但她就是狡猾到让他抓不住漏洞。
无论是她返身甘愿冒着生命危险去挽救同伴的性命,还是情愿冒着可能被他喜怒无常的情绪伤害的概率鼓起勇气前来探望曾经给她带来过伤害的西尔万……
都与“下城人”这个身份背道而驰。
就连他将跨越阶级的踏板放在了她的面前,她也不为所动,甚至足够义正言辞,多么年轻,多么贫穷,多么清风明月。
又是多么自私自利,这个人就和善良扯不到八竿子边。
她对他伸出手。
“嗤,装模做样。”叶斐亚皱起纤细的眉头,搭上她的手站起身,燥热地解开低领处的扣子,轻声道,白金色色的眼睫和蓝宝石般的眸子中显出一阵不耐,脑后的神经在剧烈跳动着。
我的后背汗津津地贴着T恤,如果不是还有个短外套挡着我早就暴露了,直觉告诉我他之前是想来真的,他怎么敢来真的啊!!!拜托我现在可是用了性别转换药剂偷偷转化成了Omega,这事情是非要闹到全天下都知道吗,我在内心疯狂尖叫。
真的是要吓死了,还不如直接让我吓晕厥过去。
天杀的我就只敢偶尔偷偷馋一馋。
我又不是只做过Alpha,我怎么可能只用下。半身来思考问题!
叶斐亚到底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地说出要生养一个孩子的恐怖想法,就这么简简单单轻而易举,好吧,你们的天龙人的思维我果然这辈子都理解不了。
我真想象不出一个神经病能养出什么样的孩子,一个破碎的神经病和另外一个破碎的神经病再加一个狂躁症神经病养孩子那也很恐怖了。
但说要叶斐亚要把家族给我的后代继承?
一看就知道叶斐亚今天没有吃药在犯病——
他药片哪去了?!
我刚刚将脚尖挪动到了西尔万的床头,就看到叶斐亚的指尖解开了自己领口的扣子,珍珠般的皮肤光泽让人几乎移不开视线。
两抹染红的玫瑰色小粒边缘清晰可见。
叶斐亚今天穿了一身V字形的诗人衬衫,搭高腰裤,内里配着的是一件低领的半透蕾丝纽扣背心,神奇的是这件蕾丝背心竟透不出肤色,但这也有可能是因为叶斐亚的皮肤本来就很白了,所以背心透不出什么颜色,直到他解开最上面的纽扣。
我连忙撇开视线。
——在这方面,叶斐亚可不是你能招惹的对象,合作是一回事,真要那什么了就是另外一回事,今天他能说出要把家族交给你的后代这种疯话,家族可是这群上等天龙人们的命根子,明天他还得疯成什么样子?
埃及吧谁想看谁看吧,我可不敢看了,再好看那也得有命看才行。
我的视线快速扫过西尔万的面庞,西尔万果真是头朝地往下栽的。
整个脑袋都被包得看不见一点五官。
……天地可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他跳楼。
惨得我不忍直视。
我脖子上的工作牌仍被叶斐亚攥在手里,他到底是有多喜欢我脖子上的工作牌,梗得我脖子难受,往前走两步就感到了浓烈的窒息感,但我又他X的看到了西尔万的惨样子,本来就连看他一下都不敢了,这下更不敢问他能不能松手了。
床头柜上堆满了慰问品和粉丝们的来信,多到溢出了桌面。
桌面上放不下的礼物都堆积在了地面上。
叶斐亚的手边就有一小叠摇摇欲坠的。
“啊哈,来看望病人连慰问品都不带,你也没把他放在你说的那颗心脏上啊。”叶斐亚冷不丁道,他的视线仿佛具有穿透性,似乎终于找到了她的弱点。
她背对着他也能感受到这道如芒在喉的视线,她没有回答他,他斜斜地将双手放在座椅的靠手上,面若红霞,头疼般的神态衬得他阴郁的眉眼中多了一种奇异的妖娆。
他的面上冒出了冷汗,犹如散落了一地的糜烂玫瑰花泥,手中的电子烟不翼而飞,在刚才激烈的动作中掉落在了地面上。
如果她转头看看,她就能找到重新占据上风的锐器,以此来嘲讽他。
但她没有回头,始终没有。
在听到他用讥诮的语气对自己冷嘲热讽时,少女才动了动。
——却还是没有转头。
叶斐亚就这样看着她局促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摸出了一枝白山茶,白山茶在她的口袋里放久了,不说变成花泥,也在变成花泥的边缘。
被她摸了又摸,她十分不舍,可还是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