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打算结婚。”梁洗砚眼皮不抬,说得轻飘飘。
这六个字出来的时候,梁琦正在喝牛奶,呛得快要窒息,梁琳正在咬面包,噎得脸都红了,至于梁季诚,双眼震惊又迷茫。
他是想过通过儿女婚事攀一攀商董事长的高枝儿,但是打死他也没想到居然是这种方式。
非要说的话,某种意义上他的计划也算成功了,结果正确,就是过程不太对。
他对面,自己这个三十年从来没正眼瞧过的私生子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那双聪明的眼珠一转,一眼就能看穿他所有的谋算。
“我和商哲栋在一块儿是我俩自己的事儿。”梁洗砚冷着脸,“我继承不了你的公司,你也甭想借商哲栋什么东风,收起你那些个恶心心思,你要敢烦他给你办事儿,别逼我再跟你抄家伙动手。”
梁季诚尴尬地四处看了眼,突然有点后悔早些年应该重视重视这个私生子,早知道他这么出息能钓回来商董的儿子,他还用费那些劲儿运作人脉。
只可惜梁洗砚太聪明了,心肠又冷,一点儿空子都不会让他钻。
这下好了,他们家别说是攀上商哲栋,不得罪他就不错了。
“怨不得前几天反应那么大呢,原来还有这么一层缘故。”梁琳冷哼一声,“还得是私生子,打从生下来就喜欢抢别人的,这么多年还这样。”
梁洗砚正准备怼回去。
商哲栋淡声开口:“梁小姐,一直都是我主动追求的梁洗砚,我从来只喜欢他一个而已,不存在抢或是不抢。”
他抬眼:“我也是废了很大的力气,才能有幸追到他,跟他谈成恋爱,所以还希望你能祝福我们,谢谢。”
第90章第九十折四宝四宝不厌其烦地叫他四……
带着商哲栋给爷爷拜过年之后,中午,梁洗砚终于不用再跟着梁季诚一家坐那大摆鸿门宴,他开车带着商哲栋跑出去吃了北戴河那家巨好吃的云南菜。
过年期间人多,他们俩排了好久的队,才坐下点菜,看着服务员拿块儿白抹布擦拭石锅,倒进鱼块,然后扣上个草帽,整张桌子呲呲得冒起来白蒸汽,空气里都带着鱼汤的鲜。
鲜花饼上来的时候,梁洗砚端到商哲栋面前,说:“吃吧格格,馅儿甜得很,刚烤出来仔细烫嘴您。”
商哲栋嗯了一声,平时都不怎么玩手机的人,现在居然还在沉迷刷着屏幕,不知道看什么好玩的呢。
梁洗砚凑过去:“什么玩意儿这么有趣儿?”
商哲栋把屏幕往他面前转了转,梁洗砚瞄了一眼,满屏的婚戒。
“”
“我说您是不是太心急了点儿。”梁洗砚气乐了,“昨儿晚上才说这事儿,今儿就忙着选婚戒了,要是咱俩真能领证怕不是过年期间都得在民政局门口打地铺等它开门。”
“嗯,着急。”商老师眼皮不抬,淡淡说,“迟则生变,你万一反悔不娶我了怎么办,还是赶紧嫁比较好。”
“反悔不了!”梁洗砚翻个白眼,伸手把他的手机扣下,“吃饭!”
看着爱吃甜食的商老师斯文小口地咬着他推荐的鲜花饼,并且明显很爱吃的多吃了好几口,梁洗砚没忍住,看着面前冒白汽儿的草帽锅盖,乐了声,笑得挺傻。
“好吃吧。”梁洗砚说,“知道么商老师,我就特爱带您去我找的那些好吃馆子,看您吃我推荐的东西特有成就感。”
“你以前说我这张嘴吃不上什么好的。”商老师抬眼看着他,目光若有若无落在梁洗砚唇上,轻声说,“其实,吃得特别好。”
梁洗砚眯了下眼睛。
“那我只能说您真没少吃。”他没好气儿说。
商哲栋笑着看他:“听出来了啊。”
“我又不傻。”梁洗砚羞得动了下耳朵,“边儿去,正经点。”
鱼肉煮熟了,锅盖掀开,梁洗砚给商哲栋盛了一碗鱼肉鱼汤。
“可惜你吃不了辣,要不然真该尝尝这个蘸水。”梁洗砚叹了口气,“现在没辙,蘸着海鲜汁这么吃吧。”
“没关系。”商哲栋拿着勺喝鱼汤,“鱼汤也好喝。”
“说起来,爷爷昨儿跟我聊了,他还是希望我退伍以后找个地方上班,天天在家闲着不是个事儿。”梁洗砚给自己也盛了一碗,“爷爷推荐了我个古董行,在琉璃厂那儿,是他以前的学生经营的,说让我年后去那历练历练,找份儿正经营生。”
“你怎么考虑的?”商哲栋问。
“去呗,爷爷都这么说了,当然去,我也确实不能光靠着梁季诚给的生活费活着,不牢靠,万一哪天那两口子又发羊癫疯给我断供了,那我得喝西北风去。”
梁洗砚低头吃鱼肉,“只是有一事儿虽然不好意思但还得跟您开口,古董行这玩意儿说来说去玩儿的真就是个圈子,您在圈儿里人脉多,我到时候说不定真得借借您的东风。”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商哲栋抿下一口鱼汤,“四宝,我的什么都是你的,你可以永远放心大胆的去做任何你想做的。”
他眼底带笑看着梁洗砚:“你娶我回家,我做你的贤内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