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靖远皱了皱眉,既是皇子,不管是哪一位,那就他的小舅子,哪有小舅子让姐夫一直跪在门外的呀,更何况这天寒地冻的,父亲也不能一直跪在这里啊。
想到这里,方靖远竟然站起来,想把父亲也拉起来,可拉了两把方岚只是晃悠了一下,未曾起身。
“父亲,您先起来,难道是那位皇子让您跪的?”
“呵呵,别!想必您是驸马公吧,我家公子早说了,让二位大人去前面休息,只是他俩不起来,这事可别怨在我们公子的头上。”
徐祖青把话抢过来,赶紧为苏灿撇清关系。
见父亲点头不说话,方靖远望向徐祖青抱了抱拳,
“敢问里面是哪位殿下?”
徐祖青微微一笑,抬手回了一礼,
“驸马客气啦,不过请恕在下不能说呀,明日您自然就见到了……”
徐祖青不说自有他不说的道理,并不是他故意在卖关子,而是谁知道三殿下是怎么打算的,要是自己提前说漏了,坏事了怎么办?
方靖远两道浓黑的剑眉在眉心挤成了一个川字,要是大殿下和二殿下那好说,可要是三殿下……这可怎么办?
地上的方岚似看出了儿子的顾虑,抬头饶有深意的瞥了他一眼,那意思是让他继续跪着,总之先卖个惨再说吧。
方靖远咬了咬牙,父亲的意思他也看出来了,只得无可奈何的又重新跪在了地上,只是心里一个劲的埋怨母亲,早知今日就不该听她的啊……
话说大公主嫁到方家已有四年,这四年里虽然与方靖远的感情一直很好,但是至今仍无子嗣,这眼看苏绮梦已经二十有六啦,在这个女子十四五就可以成婚的时代,方靖远的母亲张氏着急啦,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所以她偷偷的为自己的儿子在外面物色了一个女子。
起初方靖远是不同意的,可架不住母亲三番两次的催促,而且母亲也言明了,要是有了孩子,不会领进方家,只养在外面,等大了再已收义子为名把孩子带进来。
故而再又见了两次那名风姿绰约的女子后,方靖远便半推半就的答应了,可这世间哪有不透风的墙,没过多久苏绮梦便知道了此事,但是至今大公主仍然没有表明什么态度,这一直让方靖远提心吊胆的,最近连家都不敢回了……
也是因此,方靖远才怕跨院里的人是苏灿,他知道三殿下与大公主的感情至深,此事要是让他知道,还真说不好会怎么样?
随着月亮渐渐爬到中天,一大片亮晶晶的银华也跟着洒满大地,余飞院的这处跨院里显得格外的安静清冷,树上的双雄现在都变成了“死雄”早就被吊的昏过去了,而门口跪着的三人各怀心事的一言不发,都在咬牙挺着。
徐祖青还坐院门口,只是手里多了一只吴欣芸刚刚给他拿的烧鸡,而李华农则提着酒坛盘膝坐在苏灿屋子的房脊上四下里张望着动静,就算三殿下再厉害,那也不能掉以轻心啊!
屋里,苏灿体内三个大周天循环完毕,徐徐吐出一口气后,便缓缓睁开了眼睛。
只见雪瑶像只乖巧的猫咪一样正趴在自己身旁熟睡着,两只光洁白皙的藕臂还露在外面,苏灿勾唇一笑轻轻抬手将绒毯帮她盖好,轻飘飘的便下床站在了地上,悄无声息似一团棉花一般。
可就算这样,雪瑶仍是醒了,
“殿下……您这是要去哪啊……”
雪瑶揉了揉眼睛,说话似还带了几分朦胧的睡意。
苏灿上前又将要起身的雪瑶按回了被窝里,
“你接着睡,我出去看看,我大姐夫可能来了。”
雪瑶趁苏灿低身之际,顺势环住了他的脖子,有些撒娇道,
“明天再去见不行嘛?这天已经很晚了,他可想您了呢……”
这个“他”苏灿当然知道指的是什么,闻言笑道,
“让他等会,那么大两坨还能跑了不成,呵呵,本殿下一会就回来,总要先把他们打法了!”
“嗯……那好吧,殿下,对方家注意把握分寸,既要让他们怕,又不能让他们反,最好是能杀鸡儆猴,或者顺理成章的削权……”
雪瑶似乎完全醒了,美眸一眨不眨的盯着苏灿,怕苏灿冲动,所以出言提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