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吃东西,我没胃口,我想睡觉。”时秋撒娇似的软乎乎地说道。
江枫眠便只能无奈地笑了笑:“那你先睡会儿,有任何事情立刻给我打电话,中午的时候我再去看你。”
“好,哥拍戏顺利。”时秋乖乖地说道。
“睡吧。”
时秋挂了电话,就把退烧药喝完了,缩回被子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他看着还坐在床边的09,哼哼唧唧地问道:“09你怎么还在啊?”
低烧也很磨人,全身的皮肤都泛着热意又觉得骨头缝里都透着冷,时秋身体不舒服,就不自觉地对着09撒娇。
自己这个系统往常时候存在感很低的,只在某些特殊时刻会主动提醒自己,比如上次从钟习远房间里出来要撞上江枫眠的时候。
“我只会在您需要我的时候出现。”09伸手帮他掖了掖被角,替他在额头上贴了退烧贴,声音很平缓。
时秋有些茫然,但并没有再说什么。
和自己的系统没必要嘴硬撒谎,人生病的时候就是很容易变软弱,时秋现在想要人陪着自己,所以09才会在这里照顾他。
时秋闭上眼睛,准备睡觉,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就听见门口就传来了响动。
时秋勉强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去看,结果外面的人不知道哪来的房卡,就把房间门给打开了。
一个高大的男人手里提着一个小箱子走了进来,只不过时秋迷迷糊糊的,房间里又拉着窗帘,他看到的只是一个黑乎乎的人影。
男人在他的床边蹲下,声音很温和地问道:“我吵醒你了吗?”
时秋就知道这是谁了。
陆承言。
时秋都要怀疑陆承言克自己了,他们总共见面没几回,第一回自己在医院,第二回自己高烧晕倒去医院,第三回自己跟他搞完第二天低烧。
虽然绝大部分都是自己的责任,但是时秋看到他就觉得看到了罪魁祸首。
“我刚要睡着呢。”时秋本来是想耍性子埋怨他两句的,结果一开口就跟撒娇似的,那双总是含着水光的眼珠也朦朦胧胧的,像是在下一场绵密的小雨。
“抱歉了。”陆承言摘下自己手上的黑色鹿皮手套,摸了摸他带着热意的脸,语气还是很温和,“我找枫眠问了一下,才知道你发烧了,他要拍戏走不开,我来看看你。”
时秋被他摸了摸脸,刚酝酿出来的那点困意就所剩不多了,他看了一眼陆承言手里拿着的黑色手套,和他送给自己的那双白色的是同款,戴着又舒服又保暖,时秋特别喜欢。
然后他就意识到自己刚才居然还想埋怨陆承言,明明自己现在大腿根上还带着钟习远啃出来的印子……
嘶。
时秋默默地把自己的睡衣拉链拉好了,不太自在的缩了缩腿。
陆承言把墙壁的一排过道灯打开了,让房间里不至于太暗,他问道:“垃圾桶里那个是你给自己泡的退烧药吗?”
时秋点了点头。
陆承言把他额头上的退烧贴揭下来,换了个新的贴在他额头上:“喝了药应该快退烧了,但还是要吃点东西。”
时秋看着他打开带来的那个保温箱,从里面拿出一份还冒着热气的山药粥。
“喝点粥吧。”陆承言打开盖子,切成小块的山药在浓稠的粥里被煮的软糯,散发着香气。
时秋本来没什么胃口的,但是现在又来了点食欲,陆承言给他放在了桌子上,大兔子慢吞吞地从床上爬下来,坐在椅子上拿着勺子,乖乖地低着头喝粥。
陆承言带来的这份粥真是比时秋之前喝过的都要好喝,米汤熬得浓稠,粥里的山药块和米粒入口即化,食材本身的香气满满。
时秋一勺一勺的喝着,感觉暖意从胃里逐渐蔓延到全身,身上似乎都有点出汗。
他这副模样安静又乖巧,眼眶因为发烧而红红的,眼睛也朦朦胧胧,陆承言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自己手机上的消息,翻看了两眼,就熄了屏,目光放在时秋因为发烧生病而红扑扑的脸蛋上。
时秋注意到他什么也不做,就这么看着自己,有些不自在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的?”
“我不知道。”陆承言说起这个,脸上露出了一点笑容,“但是你之前每次一跟我见面就都是又哭又生病的,以防万一,我就问了问枫眠,果不其然,又生病了。”
“是昨天下车没穿好衣服受冻了?”陆承言问道。
晚上又跟钟习远在浴室里胡闹好一会儿的时秋就有些心虚地垂下眼,默默地继续喝山药粥,没敢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