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什么事。”钟习远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但是他最近跟左成天导演走得有点太近了,我有点担心。”
站在办公桌前等着拿文件的徐紫衫就看到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陆承言微微皱了皱眉,说道:“什么叫走得太近了?”
钟习远出了口气,低声道:“我想您明白我的意思。”
陆承言就捏紧了手中的笔。
他是答应了跟时秋各自好好想想没错,但可不代表他能容许这期间有别人趁虚而入。
“我知道了。”陆承言出了口气,说道,“多谢了,钟导如果有需要的时候,可以联系陆氏。”
“好……”钟习远低声答应下来。
挂断电话之后,他有些无力地笑了一下,陆承言出手确实阔绰,但他给陆承言通风报信,又不是为了讨赏的。
钟习远只是明白自己在时秋那里实在是没有半点威慑力,自己如果想要阻碍时秋和左成天的话,会相当困难,时秋完全不害怕自己。
但是时秋很明显害怕陆承言。
而且并不是那种怕……
钟习远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他总觉得,时秋对陆承言的态度,跟对别人是不一样的。
江枫眠这边没过多久,也接到了陆承言的电话。
“喂,承言哥,怎么了?”他接起来问道。
陆承言从接到钟习远通风报信开始,就飞快地签完了剩下的文件,开始想自己要怎么对付左成天这家伙了。
左成天是导演,身份特殊,肯定是不能换掉的,时秋对自己异常警惕,如果下手太明显的话,时秋肯定会被自己吓到,到时候反而不好。
但是让他心平气和接受时秋又搞上一个野男人的事实也不可能。
“喂,枫眠。”陆承言靠在自己的办公椅上,语气温和地说道,“你最近在剧组怎么样?”
“还好啊。”江枫眠一边回答着,一边心想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的都来找自己了。
“时秋怎么样?”陆承言也不含糊,话锋一转,直接就转到了时秋身上。
“他……应该也还好吧?”江枫眠有些犹豫地说道,“左导演把他跟其他人隔离了,说是帮助他入戏。”
陆承言心头一跳,时秋被和其他人隔离、连江枫眠都不能接触的话,那能够交流的人不就只剩下一个左成天了?
简直是用心险恶。
“真的吗?”陆承言的声音有些危险。
“当然是真的了,不过左导演这个办法确实是很有效果,”江枫眠叹了口气,“时秋的演技现在强得惊人,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天才你懂吗。”
陆承言原本心中已经决意要把左成天收拾一顿的想法,因为江枫眠这句话倒是停顿了一下,他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不好形容,就是原本他的演技也好,有些不熟练的演员甚至会接不住他的戏,但是现在,只要是聚焦他的画面,他身上的那种气场,就完全让人觉得不一样,几乎所有人都是被他带着走,哪怕是那些老戏骨也是如此,就像是他这个人一下子变成了整个场景的核心一样。”
“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吧?”江枫眠小心翼翼地问道。
“大概能明白。”陆承言的声音低沉。
“左导演在调教演员这方面确实很厉害,虽然实在是太严格了,但是我也感觉自己演技提升了特别多。”江枫眠的话比以前都要多,或许也跟他在剧组憋狠了有关系,“但是我看时秋最近瘦的厉害,人也不笑了,总怕他人被憋坏了。”
“不能放两天假吗?”陆承言试探着问道。
“怎么可能。”江枫眠一下子笑了,“左导演不给放假的。”
“四个月时间一天都不给放假吗?”陆承言想到好像之前拍戏的时候也没有这么严格,中间的时候偶尔还是能放一天或者半天假的。
“嗯,还好了其实,有的大导演让一个演员拍一场打戏拍了四十个通宵,直接把演员送去医院了,左导演虽然严格了一些,但是整体上还是可以的。”江枫眠替左成天说了两句好话。
陆承言就有些沉默。
江枫眠这时候突然反应过来陆承言跟自己弟弟的关系好像不一般,刚才问时秋和左成天的事情,摆明了是在捉奸的,自己居然一时没想到这件事。
刚才钟习远也来问过了时秋和左成天的关系……
江枫眠原本是很信任自己弟弟没有跟左成天乱搞的,但是现在又有点不确定了。
时秋那么招人,万一左成天那个浓眉大眼的就变成了狼,要叼自己弟弟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