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
“不可以。”
她都猜到他会说什么,异口同声地替他道。
“为什么不可以,你去开会,我一个人在宾馆也没事,去附近逛逛都不行吗?我保证在你结束前回来。”
“枳夏。”
他手指也任她把玩着,随便怎么捏,将她的小脸掰过来对着他,他也完全就是沈医生的温和样子,语气也是平平淡淡的。
“不要让我后悔这次的决定。”
他平淡起来说话,有时比他带点怒意、冷意的说话还可怕。
“在房间里待着,如果你出去一步,我会知道的。”
他又怕吓坏她,语气竟温柔了许多,还温情地揉了揉她软软的指肚。
“……”您还是不要温柔了。
*
罢了,不出去就不出去吧。
反正晚上还要坐火车,过几天说不定还要跑,那么多地方,也够累的。
一整个下午,初枳夏都待在房间里打游戏。她最近对游戏没有那么上头了,感觉还不如背单词来得开心。但是又无聊,时不时给他发点骚扰消息。
自从知道除了自己,他再没别人,她的胆子又大了起来。白天已经完全不怵了。
而且她也觉得,这趟旅程毕竟有那么多外人在,他也不敢怎样的。等回去清账前,她再哄哄他,估计也就忘了。
[登,你还没开完会呐?]初枳夏看看时间,都快下午四点了。
见他不回复,她继续[小登小登小登小登~]
不过这么叫他,还真的蛮开心的。
[等你老了,我也叫你老登。好不好。]
也不知他是不是看见了,那边短暂地显示一秒[正在输入中],但是仍没有回复。
初枳夏给他发了一个亲亲的表情包。
然后又发了一句,[沈巨巨,您是不是对福柯的权力观点,很感兴趣呀?]
她时而想,他现在对她,就有些像是权力本身。记得《性史》中也说过,权力,从不是靠获得、夺取的,而是自然弥漫生成与各种关系间的,一种转替无定的游戏。
沈青石在这点就拿捏得很到位。
不愧是三个学位的博士——姑且就算他再拿个文科博士。
他有夺取她的权力吗?获得吗?强迫吗?
但是就在这种奇怪的关系里,转替无定间,他在她身上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
权力当然会生成对抗,但她愈发对抗,拒绝对他来的期待和欲望,本质愈处于他权力无边蔓延的网络中。
换句话,她越对抗,越是在臣服,认可他的权力。
她早就察觉出来了——他就是想做她世界的主人,所有的一切,而已。
卧槽沈青石还是太可怕了。
卧槽还有点带感怎么办。
初枳夏在这边乱七八糟地想了一通,手机还是震了震,那边似是忍无可忍——
[你想太多了。]
他只是想找个度,让她除了她自己外,全部都是他。
如果他真想那么做,也早就可以了。成为她所有世界的绝对碾压主人,让她除了他,脑子里不会再有任何个体的东西。她本也不是个精神上很坚定的人。
但是现在,更多的权力,分明还是在她。
[果然登都是深不可测的哈。]她也是试探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