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讨厌这种情绪被他控制的感觉。
而且再这样下去,可能不只情绪,还有精神和心理。
以及早就是的,身体。
虽然他是在说心甘情愿。
但就是一种驯化,让她只有他。很可怕。
难得的,她没有打开游戏,那会加重这种空虚和失重感,而是选了本在线书籍来看——《当代西方文论》。
看得差不多,心勉强静了静,她又掏出手机,开始背单词。
背单词在某种程度上,算得上是缓解焦虑的最好方法。
因为它能刚刚把你的大脑占得差不多,但还能余下一点,让你思考一下。
她在想沈丹颜和沈青玄同她说的话。
以及判断,沈青石到底是对她怎样的。
这种日子会持续多久,到她彻底崩溃疯癫离不开他,还是到结婚以后?
她想到了刚才自己看过的,布兰特的一本讽刺诗集,以及丢勒的同名插画,都是出自一个中世纪的寓言故事——《愚人船》,一艘与世隔绝、航向不定的小船。
当高度缺乏与外界的互文,那船上的人只会愈发病态自噬,最终尽数沦*为疯子与愚人。
就像她被困在这里。
而他是唯一能使她与外界交互的,所以她只会愈发期待他。
不然,她真的害怕自己会变成愚人疯子,或者和闪灵电影中,困在酒店里,每天只知敲打那行英文的疯子作家。
现在每天的一局局游戏,也颇有这种循环意味了。
不过理清思路后,初枳夏还是稍清醒一点。
因为,她还是更相信沈家姐弟说的,她是自己人,也是唯一的人。
而且她看看时间,也总有种预感,他今晚一定会来。
……
果不其然,大概在十点左右,她还没睡下多久,沈青石就来了。
他脱了衣服上床,从背后轻车熟路抱紧了她。
可能是想到他只有自己,朱弦那些不过是演员、全是假象的话,她感觉这个拥抱都比寻常温暖贴心些许。
“你明天要去哪儿啊?”
他也没那么可怕了,她连眼皮都懒得抬起,闲散地问。
他们之间总是很敏感的,他也能感觉得出来她今日的不同,好像一下子放松了许多,也没那么怵他。
——沈青石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怕他。
他不过是想让她留在自己身边罢了,世界只有他。
但他还是很喜欢她的不怕的。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头顶,拉着她手指问:“我姐告诉你的?”
“她如果不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永远不告诉我?又要像上次那样,一走好几天,不露面?”
“你很害怕我不出现。”
他环在她腰上的手臂都紧了,声音里都有点藏不住的欢喜。
“废话,愚人船的故事你听过没有?”
你现在可是我唯一的外界了。
不过沈大博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自然是听过的,他把背对自己的她翻了过来,手撑在她身侧,俯下身亲了亲她的眼睫,道:“我早就是了。”
她被他亲得发痒,骂了一声“讨厌”伸手去推他,他们总是这样,只要不是纯做恨,就会永远往另外一个方向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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