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四个小时后,飞机在兰州降落,随后需要搭乘火车前往敦煌附近的一个小镇。
初枳夏从来也不太了解这种疑难病例会诊的事情,只在飞机上听沈青石大致介绍道,是A大和西北偏远地区达成的一个公益项目——“心距离”,他们基本一个月会线上会诊一次,负责口腔疑难问题答疑。
这也是第一次实地前往,会先去兰州医院和众位当地专家汇合,讨论先前线上的一些疑难问题,以及探讨当下新技术、新科研方向。随后会分成两队,一队留在兰州坐诊,一队前往敦煌附近,在周边的各个小城医院停留。
沈青石居然选了后者,这点初枳夏也觉得挺神奇的。
飞机抵达兰州就快中午了,这次来的都是年轻医生,包括最开始初枳夏见过的科室里的李大程,还有沈青石带的两个研究生——不过这两个主要还是写论文、搞科研方向的。主力还是科室里的主治医生们。
大家在医院附近简单用了餐,就不去食堂吃了,先回宾馆休息,下午再前往医院开研讨会议。
去敦煌的火车晚上出发,到时候分队的人直接从医院出发,前往火车站。
一路上,初枳夏都有点想笑。
“笑什么。”他们一并吃完饭,回到院里给大家安排的宾馆房间,沈青石脱下外套,挂在木钩上,问。
条件还不错,因为他们现在完全就是未婚夫妻了,给订的大床房,可以一直住到晚上。
沈青石下午去开会,她就可以一个人在宾馆休息。
“难得出来,我开心啊。”
她觉得和同事出来的沈青石也很不一样,毕竟是医生,职业形象是在的,又是教授,还带着研究生呢。所以很高大温柔、也很正派。
任谁看到这个样子,都会觉得是光风霁月的君子,怎会想象得到他在隐秘小屋里的禽兽样子。
她真的很开心,没想到沈青石这么好说话。
走到他身边,双臂环住了他的脖颈。
“你是在笑这个?”毕竟宾馆也是在外面,他还是那般清雅,也不愿拆穿她。
初枳夏:“我就是觉得他们叫你导~挺好笑的。”
:=
那两个研究生也就比他们小一点——毕竟初枳夏现在也才研二。医学类本科又是五年。
可能也确实是沈青石年纪太轻了,今年也才二十五岁多一点,真没比他的研究生大。还有个更活泼些的,私下直接喊他“哥”。
初枳夏忍俊不禁:“他们是‘老师’‘教授’的叫不出口嘛?”
不过她也不会喊教授的,太奇怪了。
沈青石从来也不在乎称呼问题,见她这么问,反问她:“你叫你导师什么?”
“我都叫他老板。”因为老给她接活,初枳夏说到这里更忍不住笑,“不过我私下都喊他——”
“什么。”他猜到了,挑起她的下颌,却要听她说。
“老登。”
沈青石:“……”
“对不起,我只要一想到他们私下也可能喊你‘登’,‘小登’,我就觉得好笑——”
她说着早放下了手臂,坐在了床边,轻笑不止,用手掩着鼻尖都无用。
沈青石:“…………”
所以他真的很喜欢她。
他也是后来才想明白的。
也不是——为了色。或者从来,就不是过。
只是,也没法跟她说。
“你生气啦?”见他站在那里半天也不说话,只那么静静望着她,脸上还有点无语的表情,她一时也摸不准了。
她还是怵他的。
毕竟有那些夜晚,那些另类的调教时刻。他心思那么深,让她害怕。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