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得她又差点落下泪来。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又那么对我?那些纯恨的晚上?她觉得自己都不是人了,只是承载他欲望的容器。
他见她还提过去的事,愣了愣,脸色也变了几分。
见他不想说,她也不问了,而且这件事,说到底也是她的错,他这么骄傲的人被人拉黑后消失。换谁都懂了,肯定是不会再低头的。
即使现在,他也没有真正给她低过头。
初枳夏:“算了。我想去骑骆驼,你可不可以带我去?”
他们是下午到的,在这儿说了好久的话,日头已经下来了。这样的天空,澄净的蓝色尽头已是金灿灿的落日暖橙,中间那里是过渡的色调,一种明快鲜亮的紫色。
高原的天空,纯度都很高,饱满而漂亮。
“走吧。”
他不想提,也根本不想回到过去,攥紧她一直紧握的手,将她拉了起来,朝有驼铃声的方向走去。
初枳夏:“我要跟你骑一头!”
“……它是有驼峰的,容不下两个人。”
“那你下去给我牵着,万一它把我摔了怎么办?”这个骆驼好高啊,骑在上面也颠颠的,傍晚的风沙也大了起来。
“……”
“我扶着你。”
*
临回南城之前,他们最后一次去敦煌看了妥阿姐。
妥阿姐已经从ICU出来了,这样的手术,还是要修整很长时期,下半张脸都是高高肿起的,鼻翼上还留有插管的痕迹,但已经能看出骨骼上的修复,而且嘴巴也可以张开了。肿,还张不了太大,等完全消肿后,肯定就没问题了。
因为一直闭着嘴不方便说话,所以现在哪怕有点肿,都会念叨些话。
她牙齿残得厉害,也能勉强咬一些,可以用吸管喝鸽子汤,还有点碎肉——不管怎么说,都比之前好很多。
等完全消肿后,再加上正畸科、修复科的调整,牙齿虽不能再生,大体也和正常人无异了。
沈青石,真的很厉害。
初枳夏自己也是做过手术的人,肯定还是要比这种“疑难”轻不少的,就是正常大手术,可从面部肿胀度来看,都能看出妥阿姐手术相当成功。
马大哥也申请了补助,还有各类补贴,这几日也没再出工,专心陪着她。每次她一说话,他就凑过去听。因为很久没说话,很含糊,再加上肿,音也不准,但马大哥歪着头靠过去,很耐心。
听说沈医生和她要结婚了,马大哥还拿了一对绣得极精致的鸳鸯枕套,送给了他们。
据说是原本给女儿准备的陪嫁,绣了多年。
初枳夏忙摆摆手,表明在莫高窟已经买过,而且她担心沈青石看见鸳鸯——会想到她当初那枚也算是在淘宝精挑细选许久的香囊。
但妥阿姐靠在摇起来的病床前,朝他们温暖地笑了又笑——那是过来人对年轻夫妻最美好真诚的祝愿。
初枳夏瞧了瞧沈青石也极温和的神色,再三道谢后,珍惜地收下了,小心翼翼地尽量不折叠收进箱子里,带回去。
……
离开西北后,日子过得飞快。
初枳夏原以为回来会有什么变化的,毕竟那日在沙海之上两人缓和了好多,贴心些许,尤其对着妥阿姐和马大哥,简直就是正常未婚夫妻。
比如带她参观参观他的房间,他们正式的新房。或者至少带她转一转沈家。但是,一样都没有。
飞机落地,慧影来接,紧接着回到了东翼的高塔——他们的隐秘小屋里。
要真说有什么区别,那就是沈青石也挺自虐的,好好的房间不睡,天天过来陪她睡。大概率也是之前抱在一起睡惯了。沈青石是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人。他不准她的腿压在他腿上。他自己的腿,倒很喜欢压着她。
不过睡久了,被他这样整个儿抱着,枕着他手臂,腿也被他压着,腰也被他另一条胳膊环紧,还是睡得很香的。
而且他睡眠质量超好,身上味道依旧清淡好闻,宛如冬日冷冷细雨的清晨,山木间纯澈露水的味道,如果非说有变化,那就是更沉了些,也更有成熟男人的气息。
看来男人过了二十五,也会不一样?
她也马上就二十五岁了,四月的生日。
不过她有时候也会有点不好意思地想,他愈发成熟有男人味,那种浸透情欲之后的,不会是她的功劳吧?毕竟他只有她这么一个女人,从头到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