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芜没有说话,拉着行李箱没办法脱身,如实说明她要去陪叶韶澜住几天。
“几天?”
“不确定。”沈嘉芜摇头,“不过你最近不是经常要出差吗?家里没人,正好我也陪我妈妈住几天。”
谢言临最终没说什么,送她来到叶韶澜的房子。
沈嘉芜刚将行李箱放进房间,叶韶澜跟着她走近,家中除了她们,还有阿姨,她虚掩门。
沈嘉芜回头,见她手里拿着房产证,有些不解地看向她。
叶韶澜打开房产证,里面写着沈嘉芜的名字,她将视线从名字上转移,对上叶韶澜的目光。
“其实很早就想给你,还有一些资产,虽然不多,我会陆续转移到你名下,省得沈秋山一直惦记。”
“和言临最近怎么样?”叶韶澜叹口气,“我听说你爸爸前段时间给你惹了不少麻烦。”
是不少,沈嘉芜没否认。
“我们感情挺好的。”
“感情好就行,他看起来值得托付。”
沈嘉芜嗯了声,迟疑地问:“和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叶韶澜反应过来,沈嘉芜在问她和沈秋山现在如何。
说起来一言难尽。
得知沈秋山一直不肯松口财产分配,费尽心机想从叶韶澜手底下抠出属于她的部分。
一如既往地无赖,沈嘉芜已经见怪不怪,安慰叶韶澜的同时,咨询谢言临推荐而来的律师。
由于没有明显过错方,相对来说,在外沾花惹草的沈秋山落于下风,而证据难得,叶韶澜也不想费心力,只想拿回属于她的那部分财产。
叶韶澜不争不抢,沈嘉芜倒觉得惋惜,得知律师担保能打赢这场官司,或许还能多得到些财产。
沈嘉芜心情放松。
叶韶澜似乎醒悟许多,与她住在这里的一星期,沈嘉芜听她絮叨陈年往事,她挂着淡淡的笑意问她,是不是逼她太紧。
沈嘉芜没办法替过去的自己原谅,尽可能避免这些沉重的话题。
一来二去,叶韶澜渐渐也说得少了。
这一周,沈嘉芜断断续续和谢言临联系,多数时候谢言临处于述说的身份,而她忙着帮叶韶澜走离婚流程,时常忽略他消息。
经常忙到半夜才入睡,沈嘉芜不清楚什么时候闭上眼的,睁眼时她正趴在桌子上。
她下意识点开手机看眼时间,收到之前添加的律师消息,他公事公办地给沈嘉芜发送许多文档。
还以为整理的是叶韶澜和沈秋山的离婚协议,沈嘉芜想着待会儿再看,闭眼又睡了几分钟。
又怕耽搁时间,沈嘉芜睁眼,刚苏醒的大脑糊涂,盯着文档里的文字,懵怔许久,字都认识,久久不能完整阅读完,理解其中意思。
沈嘉芜猛地直起腰,彻底清醒,读懂文档的表达,全部都是有关谢言临的财产转让,在她名下。
律师这时发:【先签合同,后续流程等您这边有空再走也可以。】
沈嘉芜退回与谢言临的聊天,悬在键盘上的手指迟迟未落下。
沈嘉芜真真随口一说,没成想谢言临理解的她话里意思,是她觉得房子没写她的名字吗。
注视其中的文字愣神,沈嘉芜不禁莞尔。她放下手机,决定先去洗漱,再朝谢言临询问。
沈嘉芜用冷水扑面,擦净颊侧的水痕,她下意识偏头,这段时间天气阴晴不定,总突然下暴雨,眼见远处天空灰蒙蒙,看样子不久之后会下雨。
她走到窗边,正准备关窗前,鬼使神差地低头,看见驻留在楼下的迈巴赫,车身被葱郁的树叶盖住,她第一眼注意到的是车牌号。
极为显眼的连号。
放眼京城,也找不到几个能用上这样嚣张的连号车牌。
沈嘉芜当即认出是谢言临的车,不知他在楼下等待多久。
她应当没记错,这不是当时谢言临送她来时开的车,也不知他在不在车里。
沈嘉芜再打开手机,没收到有关谢言临接她回家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