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傅纪舟,便是盛舟与她聊天,也没有空隙和谢言临说想去换套衣服。
放在桌下的手忽然被揽入让人心安的掌心当中,沈嘉芜微微侧目,看向谢言临,她挑眉总学不到要领,通常是两边眉毛挑起,笨拙得可爱。
谢言临闷笑了声。
见状,其他人礼貌地没打扰两人聊天。
沈嘉芜轻声问他:“怎么了?”
正好他也想知道沈嘉芜怎么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沈嘉芜恍然,“能陪我去换套衣服吗?”
闻言,谢言临没有丝毫犹豫地点头。
二人相继离场前,沈嘉芜说:“我们待会再来。”
更衣室。
沈嘉芜挑了件轻便的连衣裙,只不过要从背后拉上拉链。她在帘子里折腾半天,还是差了一截没办法完全拉上。
思索片刻,沈嘉芜将脑袋从帘子中间露出,与拉链焦灼间,沈嘉芜眼眸明润,睫毛翕动,透出无助。
谢言临就守在帘外,轻抬眉尾。
“你能帮我个忙吗?”沈嘉芜看向谢言临身后的衣架,“帮我拿下你左手边衣架的第三件裙子。”
“现在的……”
沈嘉芜微窘:“拉链我拉不上。”
“我帮你。”谢言临对沈嘉芜开始的请求置若罔闻,直截了当替她作出决定。
他往前走了一步,沈嘉芜下意识让步让他进更衣室。
其实就差一小截,看不到什么。
但那只是处于沈嘉芜的视角,谢言临看得分明,她雪白的颈后,红痕尽显。
见谢言临迟迟没有替她拉上最后一截拉链,沈嘉芜望向镜子里的他,视线相接。
粗粝指腹抚过沈嘉芜颈后,她微讶,后仰头。
“什么时候留下的,还没消。”
沈嘉芜看不见,但想也知道是谢言临的“杰作”,当事人还刻意提起这茬。
她身上出现痕迹向来难消,没太在意地说:“再过几天就消了。”
反倒由她来安慰始作俑者。
见他仍然维持着现在的姿势没动,沈嘉芜忍不住催促:“你快拉上吧,待太久不太好。”
“怎么不太好。”
两人一同离场,待会儿要是她唇妆又花了,怎么都说不过去。
沈嘉芜怕事情再发酵下去,想继续劝说谢言临帮忙拉上拉链。
谢言临没再在沈嘉芜的问题上纠缠,替她拉上的同时,道:“好。”
他看上去有很多话要说,但见沈嘉芜着急出去,终究没有说出口。
但事实上,沈嘉芜忧心得太多,大家分寸感极强地没有打听他们二人去向。
见他们重新落座,傅纪舟邀请他们晚些时候一起去京城出名的清吧玩,正好给沈嘉芜过个踩零点的生日。
大家兴致勃勃,沈嘉芜虽然忙碌一天身心疲惫,但没有拒绝,道好。
她同意,在场人便默认谢言临也会去,没再多问。
没聊多久,沈嘉芜先一步离场,叶韶澜带她介绍给到场的宾客。
傍晚就餐时间。
举办宴会的酒店哪哪都挑不出毛病,唯独酒店的饭菜,真心难以下咽。
也不清楚是不是陈姨和谢言临做的饭把她的口味养叼,见大家都面色如常地吃着,沈嘉芜愈发怀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