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悦手上拿着她摘下的手表,不打算再和他耗下去。
齐琏像是惊醒般地收回了手。
柳悦就这样全身而退。
齐琏看着她从车里消失,直到杯子里的冰球化了些许,他才发现自己的手表不翼而飞了。
而拿到齐琏手表的柳悦心情也并没有多好。
她上了保姆车又被送回家,洗漱干净后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凌晨二点多,柳悦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她忙抓了件风衣就出门了。
打车赶到医院,她就看到了她妈妈的主治医生已经在等了。
柳悦慌得嘴唇牙齿不受控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医生对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跟着他去诊室单独说话。
“今晚突然把你叫过来,是因为你妈妈的病情进一步恶化了,需要和你做一次沟通。”
她翻开了厚厚的病历本,继续说道:“她的病情在过去的72小时内出现了急剧恶化。”
“您也知道,胰腺癌本身的侵袭性极强,尤其是在晚期阶段,癌细胞的扩散往往是呈指数级加速的。”
柳悦感觉呼吸一窒,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指节泛白。
她好像能猜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果然,医生开口:“就从许女士最近的影像学检查和血液指标来看,我们发现她的肝功能、肾功能都在快速衰退,身体对营养的吸收能力几乎丧失。”
她越说,眉头皱得越深。
“医生,您是说我妈妈…”
柳悦的声音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还没说完,她的声音完全哽咽。
主治医生轻轻叹了口气:“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必须面对一个现实,您妈妈的病情随时可能出现危及生命的变化。”
她顿了顿,声音里透着同情:“希望你能理解,我们还会继续尽最大努力给予治疗。”
“但医学有其极限,现在更重要的是请你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
诊室里陷入一片死寂,消毒水的味道似乎更浓了,冰冷地钻进柳悦的鼻腔,直抵肺部。
柳悦感到一阵眩晕,视线有些模糊。
她还没眨眼睛,手上已经沾了几滴泪水。
她后面回去将自己的衣物和必需品收拾出来带去医院,又向经纪人请假。
请假时长她自己也不确定,而经纪人也没醒。
天还是黑的,医院门口吹风的柳悦放空了大脑,回神的时候,她注意到眼前那颗树有些枯死。
天气转凉了,她紧了紧身上的风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