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诗的意思不难理解,只要有清风将风筝托起,风筝就能飞到天空与白云作伴,写在风筝上十分应景;但若从隐喻的角度去解析,又能品出不同的含义,既可以表达作诗之人志向高远,凭借好风直上青云,也可以说她向往自由,端看写这诗的人当时在想什么了。
“行了,仔细收起来,不要叫她知道。”-
天气一日日暖和起来,纪吟被宫女们精心照料着,加上各种滋补的食材和汤药,气色终于开始见好,身上也长了点肉,段伏归十分满意,晚上抱着她时说,“还是胖点好看,要是再胖一点就更好了。”大掌还轻佻地掐了她一下。
纪吟瞪他,“登徒子。”
男人笑得浪荡,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俊脸凑到她面前,吐出灼热的气息,“若能拥美人入怀,做个登徒子又何妨。”
纪吟被他这不要脸的话气红了脸,板着脸去推他,可她此时粉面含春,一双杏眸水光潋滟,在昏昏黄黄的烛火中,不仅没有威慑力,反而别有一番风情,男人哪里忍得住,便俯身吻了下来。
起先她还扭着头不肯叫男人得逞,到后面,她已气喘吁吁,眼尾绯红潮润,任由男人为所欲为。
“如何,可舒服?”
纪吟不说话,只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咬在他肩上,使劲儿磨了磨牙。
……
听说秦国边境有异动,不知是真有进攻燕国的打算还是只是障眼法,段伏归一连忙碌了好几日,不停派出人手去探查,重新调动兵力布防,还去了趟京畿大营,检阅这一个冬天下来的训练成果。
习惯了男人日日来玉樨宫,如今一连半月见不到人,纪吟一下空落落的,整个人似乎也没什么精神,有时拿着一卷书坐在院中的紫藤花架下,也不看,只呆愣愣地盯着远处的天空发呆。
郑姑姑发现,那分明是陛下所在的京畿大营的方向。
尤丽想尽办法让她开心些,却收效甚微。
十来日后,段伏归终于忙完回宫,亲卫来报,纪吟听到消息,眼睛一亮,猛地站了起来,刚跨出一步,却又顿住脚,脸上表情一变,不仅没去迎接,反往室内走去。
尤丽不解。
段伏归回宫后就直奔玉樨宫而来,却没在门口见着自己想见的人。
他早叫人传了消息,他不信她不知道自己何时回来。
故意的?
不想见他?
男人不悦地拧起眉,加快脚步来到室内,只见一道清丽的身影坐在窗前,背对着他,听到脚
步声也没反应。
段伏归按下心里的不虞,走过去,双臂抄过她腰侧,从后将人搂进怀里,埋首在她发间,深吸一口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
“这十来日,我甚想念你,你呢,想我了吗?”他哑着嗓音问,带着几分压抑的欲-念。
纪吟不说话。
等了许久没有得到回应,男人不满,掐着她的脸扭过来,却只见美人冷若冰霜的眉眼。
段伏归一愣,明明离开前还好好的,两人虽算不上浓情蜜意,却也渐渐和谐起来,很少再见她这般摆脸色。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有人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替你教训他。”他笑着说。
“没事。”纪吟冷淡地说,抬手扒了下他的胳膊,却没成功。
“真的没事?那你怎么对我冷冰冰的?”
纪吟闻言,冷笑:“也是,您是皇帝陛下,我合该温言软语,笑脸相迎才是。”
愈发阴阳怪气了。
段伏归一路快马急赶回来,本想着见着了人跟她好好温存一番,谁知竟碰了个壁,他好言宽慰她,她不仅不领情,还如此挤兑自己,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她刚被抓回来的时候,他心底渐生出一股焦躁,又强行按下,耐着性子,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些,“到底怎么了,你说,你要怎么才开心些。”
纪吟终于抬眼看他,“我要出宫去踏青。”
“不行!”段伏归下意识拒绝。
纪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段伏归想到她逃跑的前科,同样冷下脸来,心想她莫不是又起了逃跑的念头,若真如此……他眸底渐染上寒意。
四目相对,相互煎熬了会儿,最终还是纪吟先败下阵来,恨声说:“你一去快活大半月可以,我只是想出门踏个青都不允许,也是,我算个什么,怎么能跟您比呢。”
说完,她用尽全身力气挣脱男人的禁锢,踩着软鞋,撩开珠帘,转身入了卧室。
段伏归本想追上去,却隐约又察觉到了什么,尤其她最后那句似幽怨似愤恨的语气,好像藏着什么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