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靳森看着嘴角流血的贺时年,冷声问:“贺家给你的自由是不是太过了,以至让你忘了分寸,忘了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
贺时年连疼痛都感受不到了,只觉得脸上一片密密麻麻的针扎感,恍若烧了起来。
他狼狈地认错:“我错了,小叔。”
贺时年从小就怕这个比他只大几岁的小叔。
作为他爷爷的老年得子,贺靳森可以说是家里最受宠的人。再加上贺靳森的能力出众、杀伐果决,不出两年必定会成为景译集团的掌舵人。
对此他根本不敢反抗,认错速度极快,生怕他小叔再来一巴掌。
贺靳森面不改色地收回手,继续警告:“贺家多的是人想娶佟雾,你如果把握不住机会,就等着你爸找你麻烦吧。”
他话里有话,几乎是一瞬间就让贺时年想到了自家二叔那一堆私生子。
贺靳森话雾一转,直接点明:“明天处理好舆论,然后去陪陪你的未婚妻。”
结果贺时年苦笑两声,坦白:“小叔,我明天有正事,这回是真的有正事。我还有个生意要跟王。室的人谈,早就约好了的。”
贺靳森闻言斜乜他,冷笑:“缇山北巷刚打来的电话,你自己说怎么办。”
贺时年沉默片刻,小心翼翼地发问:“小叔明天有空吗,能不能帮我代替一下…?”
他几近被气笑了,反问:“你老婆还是我老婆?”
贺时年被问得一哽,思索片刻,破罐子破摔:“反正家里是不限于我陪她的,他们肯定也希望整个贺家可以跟佟雾关系更加亲密。如果小叔你愿意帮我这次忙,今年过年爷爷催你结婚的时候,我站出来替你挨骂。”
哇塞,好有用啊。
贺靳森面无表情地转身,丝毫没停留。
突然被女朋友抱了个满怀。
看着她乌黑柔软的长发蓬松微乱散在肩后,埋首在他怀里哭得那样伤心,像极了跟主人走失后好不容易被找回来的,委屈又可怜充满不安全感的小狗。
贺靳森蹙了蹙眉。
他抬手拍了拍她。
即使不将人捞起来,贺靳森也能猜到佟雾这时候小脸一定已经哭红,正拼命压抑咬着唇瓣,嘴皮大概快被咬破了。
他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
虽然不知道女孩子为什么忽然哭得这样委屈,但很显然,他的心情正轻易被她牵引。
贺靳森没有办法再沉着脸,跟她生气。
即便是小姑娘偷偷来巴黎,不见他,却跟别的男人出去喝酒买醉。
错的也是那个男人,而不是她。
贺靳森宽阔的大掌安抚性地揉了揉佟雾乌黑蓬乱的发顶,另一只手托起她的臋,把怀里的女孩子往上抱得更高些,让她身体的重量完全地趴进他的怀里。
他修长的五指沿着少女湿润的脸侧往里探,温柔却略带强制性地捏住了少女哭湿的下巴,将她烫红的小脸轻轻掰了起来。
指节撬开她紧紧咬着下唇的齿关,强迫她松口。
“乖,别咬自己。”他嗓音沉哑磁性,指腹揉过那片已经被咬破的红唇。
漆黑的眼,沉如墨,深不见底。
“要咬,咬我。”
他说。
随后,男人冷白修长的指节就探入她的口唇之中,压在了少女微微颤抖的柔软舌尖上。
佟雾怔了怔,仰起的小脸上泪水盈盈,哭红的杏眼轻轻颤动着、不敢置信看他。
空气似乎都在这一刻安静了半秒。
紧接着,酒精上头、委屈爆发,她脑子一热,就张口重重咬了下去。
佟雾这几天去了两三趟故园附近的房子,对里头的初装修不是很满意,决定敲了重新装修,还让卞清聆推荐了她熟识的室内设计师。
除此之外,她还把上次没画完的校园风同人图给画完了、发了微博。
江城文旅局那边也派了负责人加她的微信,向佟雾提出合作需求的同时也表达了对她的理解,静候她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