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习惯性维持着体面,没有发出丝毫不雅的声音。
只有手指下意识捏住扶手,指节用力到泛白。
在经过一个车身近乎侧翻的弯道后。
傅悉终于还是忍不住出了声:“你……”
“想说什么?”身侧的人气定神闲地问他。
声音甚至带着笑。
傅悉很少听他笑。
这会儿听到了,更是忍不住咬牙,问:“这个速度你驾照怎么考过去的?”
陈致笑出了声。
这点笑声在车内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傅悉第一次知道,这人笑起来,原来是有点皮的。
下一瞬,车身一个漂移,躲过前方设置的障碍物。
紧接着,速度又升了一截。
傅悉捏着扶手,觉得自己疯了。
他竟然在这样一个晚上和人来到空旷无人的赛车场。
就这样鲁莽的上了一个十九岁少年的车,坐的还是最危险的副驾。
最要命的是,他能清晰地感觉到。
自己的心脏在这样的速度里开始鼓胀。
理智一直在叫停。
神经却在跳动着,枉顾他的所有规则,切实地诉说着,他对这种失控的喜欢。
坐陈致的车,永远不知道他下一个弯道会怎么过。
仿佛放弃身体的所有权,全权交给他来掌控。
灵魂却在失控中释放,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自由。
这种体验,和与他上床一样。
让人欲罢不能。
等跑车在赛道尽头停下时。
傅悉后背已经汗湿了。
身体停下,灵魂却仿佛还在刚刚的高速中飘荡着。
傅悉靠在椅背里,轻轻喘息。
他侧头去看驾驶座的人。
少年摘下头盔,露出汗湿的黑发。
他解开安全带,却没有开车门。长腿跨越中控,迈到他这边。
高大的身影覆过来,伸手摘掉傅悉的头盔。
傅悉仰着头。
感到这人的指腹,擦过自己额头汗湿的额发,又抹掉他颈侧滑落的汗珠。
他抬眸望进少年的眼睛里。
终于失了游刃有余的冷静,骂他:“你有病。”
陈致笑了。
他知道自己在冒险。
把人带到赛车场,带到自己的车里,便要承担身份败露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