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雨涯愣了一下,说实话她总觉得这个人设有点熟熟的,但一时没想到说的是谁,只好回一句:“我猜的。”
褚致看着她有些真情实感的样子,略微有些无语,也不想再跟她讨论什么小说剧情了,他将被子盖到祁雨涯头上,将她整个人埋在里面:“都这么晚了,睡你的觉吧,本来就感冒了好好休息。”
祁雨涯手扒开被子,探出头来:“打赌吧,这故事绝对有原型!”
“好,赌注是什么?”
祁雨涯信心满满地说:“十万,如果我赢了,你得给我十万。”
褚致含笑问:“那如果没有原型呢?”
“没有原型……”
祁雨涯有些迟疑,她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所以一时也没想好赌注。
褚致开口:“没有原型你就在我家住一周。”
祁雨涯听到条件沉默了一瞬间,在她犹疑不定之际,褚致敛起了笑容,摸着祁雨涯的头发语气幽幽问:“看来你不太愿意……”
祁雨涯:“……”
她确实有些后悔打这个赌了。
她干笑两声,身体缩进被窝里说:“我答应你。”
褚致摇了摇头,躺在了祁雨涯旁边,他打了个哈欠,想将祁雨涯搂进怀里时,想起自己忘了关灯,于是撑起身子,准备抬手关灯。
白皙的手指却在此刻勾到了一个细丝一样,褚致顿了一下,缓缓抽出那根细丝。
是一根头发。
但显然不是他,也不是祁雨涯的头发。
褚致垂眸,在灯下仔细端详着这根头发,这根头发大部分是银白色,发丝的末梢却是黑色,他手攥紧这根发丝,不过片刻便明白了这根头发的主人是谁。
就好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下来。
他转身回望着床的另一侧还在看小说的祁雨涯,她依旧沉浸在里面,根本不知道褚致此刻心里的惊涛骇浪。
褚致说不清楚自己现在什么心情。
他想到了今天做完饭叫她出门时她略微慌张的眼神,还有那个“野猫挠窗”的说辞,所以他为她做饭的时候,她正在和哈维尔在一起是吗?
在他的床上!?
褚致的嘴角溢出无声的冷笑,觉得他的整颗像被刀绞着一样,心跳动的频率都降低了,低到无法给他的大脑充血,低到他整个人脸色惨白的要死。
他不由地想起今天饭桌上发生的一切,那一幕幕如此鲜活甜蜜,却完全换了种意义。
她究竟是在为她跟哈维尔继续捆绑而高兴,还是在因为他为她着想而感动呢?
褚致攥紧的手悬在床边,最终却只能张开手,任由发丝飘落,他愣愣地望着天花板。
他有些自嘲,从天堂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原来只需要不到一天的时间。
过了很久,直到昏黄的灯光反射出他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刺伤了他的眼睛,他才恍然间回神,用指尖轻轻拭去眼角的那一滴泪。
褚致将灯熄灭,整个房间重新陷入黑暗中,他那些复杂的情绪也通通隐匿在黑暗中,不为人所知。
祁雨涯察觉到褚致环上了她的身体,他的脸轻轻靠着她的背。
没有过多在意,她一口气把小说读到了大结局,然后便撑不住睡了过去。
隔天清晨,祁雨涯迷迷糊糊转身,睁开眼睛就看到褚致双目通红地死死盯着她,眼下一片青黑。
祁雨涯被他这个样子吓了一跳。
茫然问:“你怎么起这么早?”
褚致根本不是起得早,他是一夜未眠。
见祁雨涯清醒,他也起了身,语气冷淡说:“醒了,我送你回家吧。”
祁雨涯闹不明白他态度为什么突然有些奇怪,她心中有些不安,问:“怎么了?”
褚致下了床,不去看她的眼睛:“什么事都没有,我今天很忙,没空照顾你,你记得明天选角试戏的事,我到时候会给你一个地点的,你记得别迟到。”
祁雨涯眼神懵懵点了点头,伸了个懒腰:“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