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却失去了支点,双腿晃晃荡荡像踩着棉花一样,跌跌撞撞不知迈向哪个方向,身边没有其他人,。
他望向身后的人,那个人已经收回扶住他的手,转身离开了。
随着那个面目模糊的侍应生知情识趣地离开,眼前的一整个画面也消散在余侨的眼前。
他被顶了一下。
下个顺瞬间那个早已离开的人又变成了他的舞伴,两人立在舞池内,她穿着被酒弄脏的侍应生服装,凑到他身前,重新抓住了他的手。
他听到那个人对他强调:“抓紧我。”
他十分乖顺地听从了她的建议,感觉自己完全变成了一个初学者。
余侨的腿伴随着舞步打开,或者是闭合。
他紧紧攥着那个人的手,生怕她放开了他,他就会滑落,然后跌倒在舞池里。
余侨比舞伴会跳舞,但整支舞的节奏却始终被对方牢牢掌握着。
来来回回,前前后后。
伴随着她的动作,他勉强调整起了自己的节奏与肢体,却仍旧被冒失的她踩到脚,或者是被她带着失去了平衡,她的手放在他的腰上控制着他,节奏却十分混乱,一会儿快一会儿慢,根本一点都不会跳舞的样子。
她凑近了,又远离了他。
过了许久,两人身上都出了很多汗。
余侨最终还是失去平衡跌倒了,整个人贴着冰凉的地面,那个人跌在他的身上,他撑着地,想要翻身推开她,她却反而将全身重量压倒他的身上。
大概是喝醉酒的缘故,余侨没有什么力气,祁雨涯毛绒绒的头颅蹭着他的脖子,余侨感到一阵瘙痒,他抬手揉了揉她湿掉的头发。
天旋地转中,他有些分不清现在是在舞会上,还是在衣帽间呢?头顶的白光刺痛着他的眼膜,余侨眨眨眼,眼角滚落几滴生理性的眼泪。
是舞会的灯光,还是衣帽间的?
他听到很多嘈杂的声音,然后变得寂静,身边只剩下女人的喘息声,那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幻觉?
时间是在四年前,还是四年后?
意识模糊间,时间和空间的界限他已经分不清了。
余侨回过神,回头望着祁雨涯,目光触及她的那一刻。
才意识到刚才的一切都是虚假的,都是他幻想出来的,大概是药物的作用吧。
他笑了一下。
即使余侨已经到了临界点了,却还是觉得不够。
他伸手往身后无目的的乱摸了一通,终于找到祁雨涯的手,将她继续往前拉。
很快那种空虚的感觉消失了,余侨露出满足的笑容。
这才是能触及到的真实的。
祁雨涯手指拢了拢自己散乱的发丝,语气虚弱说:“……我不行了。”
“嗯……你骗人……”
余侨已经失去了对祁雨涯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了,他现在完全不想听她说什么,只看她做什么。
他不满道:“你之前都是骗我的,不准敷衍我……”
信用破产的祁雨涯无奈,说:“这次是真没骗你。”
余侨翻了个白眼,声音沙哑:“额……你可以。”
祁雨涯有些崩溃:“……这回是真不行了。”
余侨鼓励她,试图激励起祁雨涯的一点点斗志,他拍拍祁雨涯的手:“相信自己,你很有潜力……”
这是鼓励鼓励就能做到的吗?!
说话间,余侨失神片刻,过了一会儿,他整个人也栽了下去。
余侨昏倒了。
祁雨涯还等着他缓过来继续说些什么鼓励鼓励她,突然见他倒了下去,眼疾手快地捞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