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的重量骤然消失,哈维尔自然而然察觉身畔人已醒。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睁开了双眼,转眼望向祁雨涯,阳光落进他湛蓝的眸中,如同晨曦下掀起些许微澜的海面,波光粼粼的。
哈维尔嘴角轻轻扬起,随即握住祁雨涯她冰凉的手。
“你醒了。”
祁雨涯打量着整个教堂,有些迷糊抓了抓头发:“这是哪里的教堂,你信这个吗?”
哈维尔回答:“是海滩附近的一个教堂,时间有点久了,我刚好在路上看见,心血来潮带你进来的。”
他想起自己幼年的时候第一次接触到音乐,就是在陪母亲来教堂礼拜时听到他们唱着赞美诗时候,他坐在母亲身旁,聆听着管风琴的伴奏,被觉得那种音乐简直震撼人心,之后他便受此影响爱上了音乐。
他算不上十分虔诚的信众,只是今天在路上看到教堂时,他心里的某处没由来的生出几分敬畏之心,以及对某种仪式的渴望。
于是他拉着祁雨涯一起进来,她大概是困极了,意识不是身份清晰地被他拉进教堂后,坐下就睡了。
而他在向主忏悔,忏悔自己曾经因为放纵酒欲而酒驾,之后对她造成伤害的这种行为;忏悔自己突然强吻她,曾对违背她的自由意志而冒犯她的行为:忏悔自己经做出来的有损道德和违背法理的一切行为。
如果有机会重新来过一回,他希望以另一种更加温和和浪漫的方式和她相遇,而不是和这辈子一样使她遭受到创伤和病痛。
他希望得到她的宽恕,以及祈求着给他弥补这一切、赎罪的机会,他希望自己能向她赎罪,弥补她,照顾她,并且希望赎罪的时间能尽可能的变长。
而在最后,他能得到她的宽恕,并且获得一个很好很美满的未来。
倾诉完后,他整个人都松懈下来,紧蹙的眉心也变得平缓,仿佛内心都安定不少。
祁雨涯打了个哈欠,仍旧有些睁不开眼,重新靠着他的肩,用头顶了顶他的脖子,问:“你刚才在祷告吗?”
祁雨涯的脸被暖暖的光照射,感觉很舒服。
这种亲昵的姿态让哈维尔整个人的心都被填得很满,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嗯。”
祁雨涯闻言抬头,望着他问:“那你刚才在祷告什么?”
哈维尔却轻笑着摇摇头,将食指抵在唇上,故作神秘地说:“这是个秘密,我不能告诉你。”
祁雨涯撇了撇嘴,笑死,她也并不是很好奇。
于是伸了个懒腰:“不说算了。”
她本来想走的,但来都来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受哈维尔影响,还是因为被教堂这种庄重肃穆的环境影响,祁雨涯居然也觉得自己有需要祷告的事情。
她坐直了面对着圣像,学着哈维尔刚才的样子手臂撑着长桌,双手交握着,微阖双目,有些慵懒做着祷告。
她、祁雨涯忏悔,忏悔自己曾经做过的一切违背道德的事情;忏悔自己谎报性别做了家教的兼职;忏悔自己是一个不怎么真诚的女人,欺骗伤害了别人;同时忏悔她偷偷迷上了看小黄书来到这么个破地方。
唉,她可真是个罪孽深重的女人。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混邪淫、乱的小黄书误她,把她一个积极向上的五好青年给害成这个鬼样子。
如果有机会重新来过,她希望自己不要穿越,也不要再遇到他们,这样也不会伤害他们,她发誓,她会快乐地和亲朋好友度过一生。
祁雨涯真诚地做此祷告。
她做的时候突然睁开一只眼,她茶色的瞳孔在阳光的照耀下又闪亮又明媚,祁雨涯发现哈维尔在偷看她。
见她睁眼,他欲盖弥彰似的一个大动作转头,假装没有看她。
祁雨涯佯装没事继续祷告,她祷告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很快就放下了双手。
哈维尔问她:“你刚才在祷告什么?”
祁雨涯并没有说具体内容,只是比了个手势笑眯眯说:“我不小气,可以告诉你有一点点和你有关。”
哈维尔挑眉,更加好奇了。
在成功勾起哈维尔兴趣之后,她却就此打住,任凭哈维尔怎么问都不说出来。
哈维尔磨了磨牙,最终一副拿她无可奈何的样子,两人离开了教堂。
时间已经是正午时分。
哈维尔接到经纪人电话,经纪人把他臭骂了一顿之后问他在哪,今天下午有一班飞机要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