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六月后天气越来越热,裴舆清穿着军绿色长裤,上面穿了件灰色的皮肤衣。轻轻薄薄挂在身上,勾勒出倒三角的好身材。
不知道正在拍什么,表情看上去很专注,但金丝眼镜又讓他显得异常冷静,衣冠楚楚……又斯文败类。
什么都做过了,这一刻程思远还是生出一种“第一次见到裴舆清”式的惊喜和渴望。
他站在原地看了会儿,举起手機。
裴舆清敏锐抬头,表情看上去很冷,对上他的脸,又瞬间正常。
裴舆清给他比了个“嘘”的姿势。
程思远放弃给裴舆清拍照,小心翼翼走过去,用口型无声问:“什么?”
裴舆清讓开位置。
他凑过去看取景器。
很远的一块石头上,两只小蟋蟀正在斗角,打得不亦乐乎。
程思远接手相機,对准目标,拍得不亦乐乎。
而裴舆清后推一步,看程思远。
从他的工作和人相绑定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看到一个人,第一反应都是这个人要怎么拍,哪半张脸更上镜,什么风格更抓人眼球。他厌倦了一张又一张精致却千篇一律的脸。
但程思远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就連和他用那具身体时也不一样。
程思远真实、可爱,像一个过于落后没辦法开挂的小系统,没有什么捷径可走,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探索,才能了解全部的程思远。
裴舆清看他微微眯起来的眼睛、抿着的嘴唇,因为抿嘴而鼓囊囊的腮帮子,心里像被戳了一下。
程思远认真看取景器。但不知道是蟋蟀发现了他们的窥探,还是打出胜负不愿再斗,各种蹦走了。
程思远遗憾:“啊!”
他回头,和裴舆清抱怨,“它们走了。”
话音剛落,裴舆清就贴过来,嘬了他一下。
亲吻太过温情,啄吻的力道太轻。
他就是嘬了一口,含住程思远微鼓的腮帮子,微微用力吸着。
程思远没想到裴舆清糊突然来这么一下,惊讶的瞪大眼睛。
裴舆清退开。
他捂住被嘬了的腮帮子,诧异看裴舆清。
“走了就走了。”
裴舆清又嘬上他的嘴唇,这次吮着尝了尝,才放开,意犹未尽,“你想拍的话我们再找。”
不过蟋蟀有什么好拍的,他明示,“你工作一天很累了,要不就不拍了,我们回家去,好好休息一下。”
程思远嘴唇酥酥的。他抿了抿,又忍不住舔了舔。嘴唇上还留着剛剛裴舆清吮吸的力道,他说话都会牵动那敏感的感知系统,让他回想起剛刚被吮吸的一切感觉。
他倒是听懂了裴舆清的暗示,如果是其他人这样说,他一定会让对方做决定,对方想回家他就跟着回家,对方要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但现在是裴舆清。
程思远隐隐有种笃定感。
自己在裴舆清面前可以不听话。自己想做什么,都可以做,裴舆清都能轻松接受,不会失落、难过,也不会让做了决定的他有心理压力。
程思远就跟随自己的心,说:“再玩一会儿吧。”
果然如他所料,裴舆清答应:“好吧。”
不回家也没关系,在外面一起散步、拍照,也很纯爱。
裴舆清再嘬。
程思远脸皮薄——各种意义上的脸皮薄。被裴舆清这么一嘬,脸颊犯粉,因为害羞,没一会儿就变成了红色。
程思远用手臂抵住他的胸膛,小声:“这里人多。”
裴舆清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