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燎挠了下他脚底。
裴仰痒得躲,平躺在床上,脚垂着泡脚,捉着个花灯看。
手一晃,灯就亮了。
他从花灯肚子里掏出诗谜,念盛燎填上的诗词:“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又停顿想了想,念另一首,“似此星辰非昨夜……”
他脚丫在水里晃来晃去,忘了自己还在泡脚,盛燎捉都捉不住。
他玩着花灯,乐在其中,好像get到一点酸溜溜的浪漫,再也不觉得诗词晦涩无聊。
盛燎捉着他的脚,轻捏着脚踝擦干,又给他揉小腿。今天走了太久。
裴仰还在看花灯上的诗文,以前完全理解不了的东西,突然就理解了,又说,“曾经沧海难为水。”
他给盛燎说,“意思是,我遇到了你这么好的人。其他人再也入不了我眼。是不是这样?”
盛燎:“是这样。”
裴仰脚晃来晃去,滚到被子里头,又摸过一个灯,像个酸溜溜的小夫子,“红豆代表相思,所以是入骨相思知不知。”
他边念边思考。
难怪古人兴致来了想吟诗。
“冷不冷?”
裴仰摇头。
盛燎怕他认床,提前打了招呼,奶奶把这张床铺得特别舒适软和,是新棉花弹的被子。
盛燎在他微红的唇上啄了口,不是自家不好乱来,浅尝辄止便松开。
裴仰亲了亲他肩膀。
他们上次就亲到了这儿。
盛燎笑,凑近啄精致的喉结。
裴仰果然受不了,按着他脑袋,要推不推的。
盛燎又在他脖颈间啄吻。
裴仰眼里蒙了雾气,手高高抬起打他,又轻抱住他的背。
别人都是先谈恋爱,拉手接吻,水到渠成做那种事。
他俩相反。
混乱中做了那种事,稀里糊涂,鸡飞狗跳的,不知怎么又谈了恋爱,现在又在沉迷于摸索中间那些步骤。
盛燎亲得很轻,带来微弱又勾人的酥麻。
裴仰仰着脖颈,任由他在脖间啄吻,雪白脖颈呈现脆弱优美的弧度。
第二天,奶奶在院子里纳鞋底,凶着说,“大晚上瞎溜达四仰八叉的。”
说的方言,裴仰没听懂,大概率是在夸他。
裴仰挺了挺背,“是的。”
奶奶:“?”
盛燎差点笑出声。
奶奶一边晒太阳,一边听戏。收音机有点卡顿,年代久了,全损音质。过了会儿,没声了,拍了拍。
“我来修。”
裴仰从他们行李箱拿螺丝刀和万用表,拆了收音机,换了几个零件,好了。
他看着老古董收音机,提议:“要不要用手机听?”
更方便点。
奶奶拒绝,最讨厌那种邪门歪道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