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川找得理由算得上牵强。
不过铺内的都是王府暗卫,自然知晓实情,他要得不是其他人信,而是别枝觉得这个理由合适即可。
檐下小二凝视着少女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绪来。
他说完好半响,她才道:“既然他不在,我也就先走了。”
语闭,别枝对着他颔了颔首,头也不回地离去。
寂然若是不在五味铺内养伤,那便是在他平日里落脚的地方。
别枝只去过他的居所一次,凭借着上次的记忆摸索,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寻到了位于青石路尽头的茅草屋。
她走上前,叩了叩门。
半响都没有得到回应。
别枝微微蹙眉,附耳贴在破旧不堪的门扉上,凝神静听。
顷刻之间,她就探出来。
草屋内空无一人。
他身负重伤,还能去哪里?
静看门扉须臾,别枝掌心抵上门扉,推开。
昏暗狭小的草屋映入她眼帘,夜幕垂落,叫人看不清里头的环境。
她定定地站着,眸子适应了黑暗后方才踏过门槛入内,草屋内不过一张床榻,一张破旧桌案,一把长短不一的长椅,除此之外,别说是油灯,连根蜡烛都没有。
都不需要翻看,一目了然。
如此简陋的环境下,仍旧能看出有人常年落脚于此的痕迹,别枝指腹扫过桌案,半分灰尘也没有,可见草屋主人就算身处此等环境中,平日里仍是细心打理自己唯一的居所。
怔了须臾,她叹了口气。
别枝转身走出草屋,给他带上了门。
门扉合上的刹那,她眸子一紧,忽而意识到些许不对劲的地方,再次推开门扉走入草屋。
别枝环视了一圈,别说是整根蜡烛,就是一点点燃蜡的痕迹也没有看到。
寂然于五味铺内打工,掌柜自然是会给他工钱。
就算他再节俭,草屋内也不该就如此。
重重疑虑骤然涌上心头,别枝的心也往下沉了几分,难不成真如师兄所言,寂然对自己有所图谋,刻意接近?
她不明白,自己有何地方可供他图。
别枝心情久久都不能平静下来,万千思绪排山倒海般闯入脑中,叫她不得安宁。
她等了半柱香的时间,都没有等到寂然回来。
随着时间流逝,少女清亮瞳孔中光芒一点一点地暗下,她沉沉地呼了口气,起身离开草屋。
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被欺骗。
与寂然交好,最开始确实是因为他那张脸,后来更多的是因为他的安静,安静的听着她的喋喋不休,不会出言打断她,也不会和别人告状,全然接受她的一切,好的,不好的,他都不会拒绝。
罢了,罢了。
普天下长得好看的男子又不是只有他一个。
再找一个称眼的就是了。
别枝停下步伐。
不对,凭什么罢了!?
他一个小骗子,骗了自己,还想着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不成?
眼下是没有找到他,赶明儿要是找到,高低得先给上他一拳再问他到底图自己什么!
耳畔传来微许吵杂声时,别枝倏然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