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如常,实则牙关暗暗咬紧,道:“以后只能和我喝。”
“不可以哦。”别枝干脆利落拒绝,竖起食指稍稍晃了晃,“我还答应了其他人呢。”
傅淮卿蹙眉:“其他人?”
别枝点了点头,掰着手指给他数着,“师兄师姐他们,也和秦绾约定好了,她还说到时候兄妹有空再聚。”提到这儿她叹了叹息,没想到后来出现了那么多事情,约定好的事情都没有办法实现,“等日后一切都了结了,我再去找他们吧。”
“他们?”傅淮卿面无表情,“秦绾和谁。”
“秦骁啊。”别枝没想到他还能问出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不懂:“除了他,还能有谁?”
傅淮卿气息微凝,“你不是觉得他脑子不正常?”
她说过吗?
别枝眨眨眸,茫然:“什么时候?”
傅淮卿微微一笑,甚是详细地帮她回忆着:“就在你教傅明湛剑术,我以肃王的身份,跟你言说——”他话没有说完,被倏然起身的别枝抬手捂住上下微启的唇瓣。
太可怕了。
别枝脚趾抠紧了地面,再也不愿意回忆起那日的画面。
他前脚寓意不明地言说对自己有意,自己后脚就对着扮作寂然的他毫不留情地指责了他,似乎还骂他见色起意,还说他脑子不大正常。
别枝:“……”
她呵呵地笑了笑,“记起来了。”
就不用帮忙回忆了。
别枝想到日后还有繁多的旧账可以清算,头皮阵阵发麻,终于明白方听稚所言的看似活着实则已经死了有一会儿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起来就好。”傅淮卿不疾不徐地道。
他端起酒盏饮着盏中酒酿,目光流连于别枝面上,若是昨夜自己定然会顺着适才的话语追问着她,以她眼下对自己的抗拒,定然会将她推的越来越远,反而适得其反。
如今点到为止,刚刚好。
见他确实没有要继续往下言说的意思,别枝松了口气,收回手默默地坐下,不忘伸手取来自己的酒盏,小口小口地呷着。
傅淮卿喉结滚了滚,追问:“觉得他脑子不正常,还准备和他一同喝?”
被他骤然出声惊得提起神思的别枝听完他的话,背脊上的紧绷缓缓地松下,她瞥了眼眸光定定地锁在自己面上的傅淮卿,沉默少顷,小声嘀咕道:“我这不也和你喝着。”
不正常的,又不止一个。
傅淮卿:“……”
他静了静,道:“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别枝觉得都差不多。
傅淮卿指节叩了叩桌案,面不红心不跳地道:“适才说过的,你且当我是寂然。”
闻言,别枝愕然看着偷换概念的男子。
着实被言之凿凿的傅淮卿给震惊到,她嘴角张张合合半响,都忘了自己刚才到底有没有答应他就当他是寂然。
“我刚刚答应了?”
言语中带着不确定的色彩,傅淮卿眼角微微弯起,若有所思地颔首:“你没有拒绝。”
有些晕晕乎乎的别枝眨了眨眸,很认真地回想了下。
确实。
也没有拒绝。
傅淮卿没有再给她多想的时间,淡淡道:“所以,不要和不正常的男子一同饮酒。”
别枝晃了晃醉意弥漫上不大灵光的思绪,还是觉得有些不对。
就算当他是寂然,可他还是傅淮卿没错啊。
她半点都没有被带偏,伸出手指着他:“你也不正常。”
傅淮卿愣了下,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