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半载都有可能。”傅淮卿神色不变,“要看他什么时候能办完事。”
别枝:“……”
一年半载,黄花菜都凉了,坟头草也有半丈高了。
“不能提前回京?”
“不能。”傅淮卿斩钉截铁。
闻言,别枝没辙了。
她也是听命行事的,自然明白若非特殊情况,定然是要完成任务方才能回京,只是如此一来,也没有可以对照的地方。
忖了忖,别枝又问:“我可以去找他吗?”
傅淮卿:“……”
他目光定定凝视着半点儿也没有觉察的少女,一字一句地道:“不可以。”
话音落下,别枝皱了皱眉,还以为他又要像适才般逼迫自己,没想到他说完也就没有下一步,她提起的心又缓缓落下。
不可以就不可以。
凶什么凶。
还是寂然好,不会凶她。
别枝不懂,明明他扮作寂然时也是个温润模样,怎的换回了原身情绪就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她悄悄往旁边挪了挪,避开他的目光。
傅淮卿将这幕捕捉入眼帘,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问:“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别的想知道。”
别枝摇头:“暂时没有。”
出师不利,下一步她还没有想好。
她打开始就想着,等见到了真正的寂然后再说,所有的打算都是以见面为起点,忽然告诉自己一年半载都见不到寂然,一下子也想不到还要问些什么。
傅淮卿静默须臾,忍不住问:“关于我——”
思忖间,别枝忽然想起件事,抬眸:“有件事确实想知道。”
傅淮卿嘴角微扬,“你问。”
别枝:“还没有找到师兄吗?”
傅淮卿:“……”
他额心抽跳,“没有。”
闻言,别枝撇撇嘴。
没有找到师兄,就意味着查不清他们追杀自己的缘由,不出七日接连追杀自己,且今夜没有得逞,眼下自己要是出了王府,定然会引来他们的注意。
他们就算知晓自己身处肃王府,也不敢轻易动手。
与自己作对,不过是杀个闲云楼的杀手,日后受到审问时也可以说是彼此间乃是宿敌,若是和肃王府作对,就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解释得通的事情。
更何况,指不定都没有解释的机会。
别枝思来想去,觉得事情真相大白前,肃王府确实是自己的最佳藏身之处,不过有一点,需要扭转自己当前的弱势地位。
她瞥了眼神色稍显不善的男子,神思怔了瞬。
果然是生的俊俏,面色不愉的时候都别有一番风味。
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别枝禁不住暗骂自己半句,而后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他,“有件事想和王爷商量一二。”
傅淮卿见状,有些不好的预感。
“你说。”他淡淡道。
别枝面上端出道别致的笑容,“师兄还没有找到危机尚未清除,在这段时日内,我可否借住于王爷府中?”
傅淮卿嘴角抽了下。
他记得自己似乎是没有说过,要放她离开王府?